深夜12点的711门口坐着一个国中生年纪的女孩,穿着宽大不合体的衣物,体型瘦弱神态惝恍,身上能够找到新旧交叠的钝伤。
她可能是一个遭遇家庭暴力后离家出走的孩子,也可能是个根本没有家的流浪儿。但你知道她没有钱,胆小又惊慌,还有一张勉强算得上清秀的脸。
你是一个以勒索为主业,研究开发各类违禁药品为副业的犯罪集团的一员。你会对这个女孩做些什么?
如果是琴酒或者伏特加,他们大概率选择视而不见。即使是冷酷的杀手也不屑于随便对一个没有威胁的普通人动手,女孩能从他们手里活下来,靠的不是杀手的善心,而是杀手避免节外生枝的需求。
如果是心情不错的贝尔摩德,可能会给这个可怜的女孩一点虚假的安慰,她或许还会给女孩一个拥抱。但大概率这个阴晴不定的大明星会冷眼旁观这个女孩的苦难,抽一根烟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如果是某个倚仗组织势力为虎作伥的底层成员,也许会把她拖进黑暗的街角做一些会让女孩留下一生心理阴影的事情,如果她还有命活到一生这么长。也可能会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把这个可怜的姑娘骗去组织的实验室——要知道,违禁药品的开发永远不会嫌用于实验的小白鼠太多。
而现在待在这里的是可雅。
如果是平时,作为一个了解通用社会道德观念的正常人,可雅会主动过去问一下这个女孩是否需要帮助,帮她买一些食物,或者在不招惹麻烦的前提下为她提供成年人力所能及的保护。
可现在他正在任务中,顶着一张贝尔摩德给他糊上去的路人脸,假装自己是一个深夜加班的程序员,盯着电脑屏幕上伪装成普通代码的起爆程序,等待着琴酒随时可能发给他的行动信号。
说到底,黑衣组织的成员没有多余的善心给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所以可雅面无表情地喝了口咖啡,对人间的一角悲惨视若无睹。
就在这时有一个年轻男人走进便利店门口昏黄的灯光里。他的身影在可雅的桌板上映出一块影子,可雅下意识抬头,窥见一双蓝的发紫的眼睛。
那个男人买了一罐甜牛奶和一份带着热汤的关东煮,走到距离女孩两步远的地方坐下,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女孩喏喏接过男人的好意,吃了没两口就哭了出来。于是男人又去买了纸巾塞进女孩手里,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他没有贸然触碰女孩,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耐心地看着女孩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