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被当事人一语道破心情的可雅反而不再尴尬,低声坦然承认,转而大大方方地向诸伏景光解释起自己当时的打算:“我本以为你这样的好人在组织里活不长久,不如在我的地下室里当一朵漂亮花,起码我会照顾好你。”他笑了笑,笑容有些认输的意味,“但是你反过来驯养了我,让我没办法把你当成花朵对待,你更加的……更加的……”
独.立?勇敢?坚韧?
是也不是。这些特质都能在诸伏景光身上找到,但是并不足以代表这个人。
最终可雅摇了摇头,放弃为难自己有待提升的日语词汇量,只能给出一个俗套的回答:“你是不同的。”
“原来你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追求我了。”诸伏景光改为用双手托着下巴,不再掩饰脸上的笑容。背光的角度看过去,那双弯成弧线的上挑眼睛变成了可雅第一次见他时蓝的发紫的颜色。
“我没想那个。”可雅回想自己对曾经的苏格兰做的事情,追求是个很美好的字眼,但那个时候的可雅确实没有对苏格兰抱有爱情意味上的喜爱,“我那个时候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毕竟组织里只会发生坏事。”
可雅轻描淡写地给组织里日复一日的枪击、爆炸、人体实验、违禁药物贩卖等一干血淋淋的罪恶做出总结。他看起来不是很想对诸伏景光说这些,注意到诸伏景光放下勺子并且不打算再拿起来以后,他也撤掉了自己的盘子,对诸伏景光伸.出手做出邀请。
“我带你出去。”
诸伏景光没有拒绝。他把手搭上可雅的手,两个人就像普通情侣一样牵着手准备出门。可雅拉着诸伏景光的手,面无表情地打开那道机械拉门,把诸伏景光脚上连着的链子拽出来,指着地面上的滑轨卡口对诸伏景光说明:“链子的另一头从这里就可以拿出来,你自己来?”
可雅是想让他亲自拿回“自.由”?
可是他偏不要这样不干不脆的虚假。
诸伏景光晃了晃脚腕,拖长了点尾音:“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可雅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皱眉。蹲下.身把链子的另一端从滑轨的卡口里拆出来,走到诸伏景光面前,手指在那条链子上迟疑地摩.挲,最终还是把它递给了诸伏景光。
“怪沉的,不介意帮我拎一会吧?”
诸伏景光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接住链子,而是重新牵住了可雅。他以一种轻巧又理所应当的态度向可雅提出要求,好像那不是困锁他自.由的链子,而是小女生装了太多东西的累赘手包。
“你确定?”
可雅低声向他确认。
“你不愿意啊?”
诸伏景光挑着眼尾看他。
“荣幸至极。”
可雅把拿着锁链的手收到背后藏起来,顺势向诸伏景光弯腰行礼,像一位礼节周到的绅士,牵着诸伏景光走过两道大门,走完两百多级台阶,走出囚禁他四十余天的地下室。
从壁橱里迈步走出来的诸伏景光被照过来的光晃了晃,他看向光的来路,东南方向正挂着九点钟暖烘烘的太阳。店铺一楼的挂钟和座钟一齐整点报时,顿时房间里像是有个管弦乐团直接在乐谱的高.潮处开始鸣奏,盛.大地嘈杂起来。
庆祝诸伏景光得以重见光明。
作者有话要说:碳化钨的确因为工艺技术不同有不同的造价。两块钱的电钻头和几百万的车床零件都有。
文里的价格是我瞎编的,别信。
景光从房间里出来最难过的其实是我,没有监.禁play可以继续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