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黎轻灼不再认同江遇秋的观点,大放厥词:“那你不也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待了二十几年了吗?那些黑子口头的污言秽语跟辱骂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是喜欢这个!就是想要把娱乐圈搅得天翻地覆!”
江遇秋眼圈通红:“可我不想看见。”
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就离开了家
这多让人心酸啊
妈妈
走了那么远
我只想做一个乖孩子
这多让人心酸啊
葬礼结束后,天渐渐黑了,天渐渐亮了。
十岁的常景奕气喘吁吁地停在他旁边,轻喊:“黎哥。”
黎轻灼抬眸看向他,安静得宛若树影。
常景奕走过去,说:“我可以做你的家人。等你成年了,可以根据手续到福利院去领养我,我会等你的。好吗?”
黎轻灼没出声。
“黎哥,我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任何家人。”常景奕又小心地上前一步,很小声,“我想成为你的家人,做你的亲弟弟。”
“我会很听话的,我也很好养活。”
话落,黎轻灼苍白的小脸上扬起了点极淡的笑。
他说:“喊哥。”
他重新有了家人。
妈妈
妈妈
走了那么远
我只会唱首悲伤的歌
……
28岁那年,黎轻灼和一个男生二搭拍戏。
那小孩儿容易害羞,还特别不经逗,一逗就面红耳赤地咬牙喊他名字。
黎轻灼每次都觉得好玩儿,同时还觉得心里有一股陌生又欢喜的悸动。
但他和那个男生的第一次合作,是在黎轻灼25岁的时候。
他比那个男孩儿大了七岁。
对方第一次见他,紧张地直磕绊眨眼,结巴着喊:“黎、黎前辈。”
他时常叫那个小孩儿——
小朋友。小盛许。
妈妈
我不想再唱那悲伤的歌
我决定要开始新的生活
这多让人期待啊
……
阿达在评委席上大气都不敢出,眼睛里蓄满泪水,在即将落下来时她急忙用指节轻触眼睑,把眼泪引在皮肤上,才没有波及到精致的眼妆。
当天,在期待此人长什么样子的排名第四热搜下面,热评从一开始的不屑全部倒戈,从“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花容月貌的天仙”变成了“我草,他唱的是歌吗?他唱的是自己吧。他长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我好难过,共情两个字为什么自己走过来贴在了我的脸上。我爱上他了呜呜呜呜……”
妈妈
走了那么远
我只想做一个乖孩子
这多让人期待啊
妈妈
吉他琴弦被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按住,音乐渐无,黎轻灼抱着吉他,鞠了一躬。
……
“啊OMG,”阿达双手都开始碰眼睛,“这个声音和情绪的处理怎么能让人这么共情。我感觉你是在对我讲自己的故事。”
“哦,”黎轻灼对着话筒说道,“老师你想多了。”
“哈哈哈哈,”感动之情瞬间荡然无存,阿达笑出声,“这么真实嘛。”
她诶了一声:“你可以顺着这个打感情牌的。”
“打什么感情牌,没感情可打。”黎轻灼音色淡淡,直言不讳,“难道不打感情牌你们还不让我晋级么?”
“此处不留我……那我也没办法。”
“哈哈哈好。叮——”在难得的幽默里,第一个绿色的晋级按钮猛地被阿达按下,她大手一挥,大声说,“你们三个别按,我要他!”
如果晋级的亮光多于两个的话,就由选手自己选择老师做他手下的学生。
一个老师最多可以拥有8名学员。
回答阿达的是王云天的第二个晋级按钮响起;紧接着是齐业和常景奕同时按下了晋级键。
阿达:“……”
“不是,王云天和齐业就算了,常景奕你怎么回事儿?”阿达不可思议,“你竟然按了?你凑什么热闹啊?”
常景奕道:“我也要他。”
阿达佯装生气地闭上嘴巴,绝望地双手环胸。
这是第一个让四位评委老师全给晋级的选手,也是第一个让各个评委还没有对其唱法进行评判就选择晋级的选手。
看点极多。
接下来几位评委老师便进行了激烈的舌战,你一言我一语。
黎轻灼在台上静静地将立式话筒和吉他送到台下,说完谢谢又静静地上来,在镜头前自然得好像这里是他家。
大约五分钟后,评委们终于累了。
阿达累得叹气,喝了口水摆手道:“好了好了,不争了,没劲。小帅哥自己没选之前谁也别得意。”她手指一伸,在几位同行身上不屑地转着圈,不在乎似的,“先让小帅哥摘面具,如果不帅……咳,我可以考虑让给你们。”
常景奕及时出声:“听见了吗她只是想看你的脸,别选她。选我。”
阿达抓狂:“常景奕——”
“你别那么不要……”
如数话音生生止住,阿达的眼神定在台上,甚至瞳孔都没有得到很好管理地轻缩。
她甚至想:这一段播出去热搜肯定得爆。
黎轻灼抬手摘了小丑面具,目光灼灼地面对着评委,面对着镜头,自信张扬得犹如他天生为舞台而生。
“很高兴站在这个舞台,让大家认识我。”
——很高兴重新站上这样的舞台,让大家重新认识我。
黎轻灼嘴角卷着抹笑,字句清晰眸子明亮:“老师们好,我叫,阚今何。”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回来!
盛许一本正经:欢迎我的宝贝。
黎轻灼笑:咦~~
本章里的歌词是《妈妈,我不想再唱悲伤的歌》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