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娣打算回扬城,她是在吃早饭的时候提出来的。
“爸,我吃完饭就回扬城了。你要送我哟。”
“行,爸爸请假送你去。”
这次文富学没多留,只是叮嘱她,“不开心了就回来,爸爸给你存了不少钱,够我们文娣挥霍的
了。”
她爸用挥霍这个词,包含最大的宠爱。
尽管文娣在工作方面极为努力,财务方面也相当宽裕,可听她爸这样说,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轻松。
工作久了,难免会想着偷懒,比如每天睡到自然醒,有更多的私人时间,不必加班加点,也不必交际和难缠的人沟通,处理各种杂事。
这轻松和开心是真的。
“哇,原来我是富婆了。”
文富学也跟着笑,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最好的当然都要留给她。
文父吃完饭就把她送到了火车站,那天太阳很好,明知道女儿过年还会回来,他依旧禁不住一阵伤感。
果真是年纪越大,情感越脆弱了。
“文娣,有什么不开心的多找希言聊聊,你们从小到大都在一块儿,你和她一起,爸爸是放心的。要是???要是在外面???你要是想回来了,就回来,没什么的。”
自己的女儿性格如何,他是清楚的,在回来与否这件事上,他不会跟她压力。
文娣乖顺的点头,眼眶忍不住红了,她简短回答:“爸爸,我知道。”
“知道就好。去吧,把自己照顾好。”
文娣点头,推着行李箱进了车站。
她心里想,就这样吧,不要赌气了,何必呢?
文娣的怒气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希言病好的第二天就打来电话。
希言看到这通来电,感觉自己难受的身体瞬间好了大半。
可怜希言扁桃体发言,说话都是哑哑的。
文娣全程关心全程心疼,也全程后悔。
她在想,她怎么就和希言吵架了呢?
年岁越大,对不起这三个字就越发的说不出口,可这三个字是一定要说的,与关系深浅无关。
“希言,对不起。”她说的清晰,说的一点忸怩都没有,是她做错了。
希言微微笑,在她看不到的电话那头,轻轻点头。“文娣,你不生我气了?”
听她这样问,文娣的喉咙很快就发酸、发紧,她一向是忍不住的。说话也跟倒豆子似的。
“希言,你不怪我吗?我说了那样的话,我明明伤害了你。明明是我不好。”我明明应该要说好多个对不起的。
“那过了今天,我们就都把它们忘了。”
“希言,希言,呜~你为什么要这么快原谅我,我以为???我以为???”
“文娣,你别哭了,别哭啊,没事的,我没事的。我早就忘了。”
文娣拿着电话哭的稀里哗啦,她的心永远都无法对江希言冷硬起来,希言,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好!
从小到大,文娣就知道在外表方面,她无法和希言相比。所以至少在性格上,她必须要有优势,如果这些她都没有了,那么她就真的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一想起这些,她就没来由的觉得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