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伦一肃,忙躬身问:“老奴愚钝,还请世子示下。”
“因前日大姑娘一时心急撵了青黛,可到底是伴着长大的,夜里便想她了。”说着,杨景澄越发板起了脸,“哪知奶妈妈和碧云连翘没一个省事的,大半夜的撺掇着姑娘来瞧青黛。你说这是不是你管家不力,叫这起子婆子丫头一点规矩都不讲?”
在场众人除了楼兰,对今夜的事哪个不心知肚明?此刻杨景澄拿着青黛说事,众人也只好跟着装傻。张伦老老实实的磕头认错:“是奴才疏忽了,请世子责罚。”
杨景澄淡淡的道:“罚你半年月钱,你可服气?”
管家又不靠着月钱过活,张伦自然无二话,磕头认了。
杨景澄瞥了眼杏雨,吩咐道:“杏雨是吧,你来的正好。你是母亲身边的稳妥人儿,快把姑娘送回去。大冷天儿的,仔细姑娘着了凉。”
杏雨见楼兰在地上哭着也确实不像话,赶忙过来将人扶起,点了随来的两个小丫头,三人一并把楼兰带去章夫人屋里了。
然此时巷子里的人越聚越多,楼英的随从也赶了来。正在气头上的他看到了自己打家乡带来的老管家李青,咬着后槽牙道:“喊我的长随,就在这里叫板子来,给我狠狠的打这几个狗奴才!”
李青只得劝道:“大爷,夜里了,便是堵了嘴,也难免有动静。处置奴才是小,惊动了公爷与夫人事大。此事我记着,明日清早便请板子,您看如何?”
杨景澄揽住楼英的肩,温言道:“好哥哥,且先陪我吃个晚饭。”
楼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强的点了点头。跟着杨景澄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李青道:“明早你若忘了,我唯你是问!”
李青躬身道:“是。”
张伦目送着杨景澄与楼英进了东院的门,挥手道:“散了散了。”
说话间,李青已让人把李妈妈三人绑好,问张伦借了柴房,两个管家一齐押去了柴房。
杨景澄一进院门,青黛就急急跑了出来,一叠声的问:“世子,姑娘她……”
杨景澄摆摆手:“明日再说。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