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似乎有点尴尬?”颜舜华笑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当差?”
杨景澄道:“先混着。”
颜舜华提醒:“位高则权重,原先严大人算不得郡公心腹,贪财无能郡公只怕也懒得理他。但你不同,你既投在郡公门下,合该为他分忧解难。偏偏你这个镇抚使,才是北镇抚司正经八百的主官。
要按我们女眷在内宅的斗法,这会子对头家该琢磨着怎么对你下手了。要么真拉拢你,好让你朝郡公后腰上捅刀子;要么假拉拢你,纵然郡公不信,也逼得你们这一派对你生出疑心,叫你束手束脚,一不留神真与郡公反目成仇了。”
杨景澄神色冷了冷:“你担心的有几分道理,可你知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颜舜华坐直了身子,问道:“说与我听听。”
杨景澄压低声音道:“我怕真正想挑拨离间的,是圣上。”
颜舜华身体一僵,后背的汗毛齐齐炸起!
杨景澄面容严肃的道:“他一直恨不得华阳哥哥一世都做个孤家寡人。”
紧接着,杨景澄又在她耳边丢了个炸雷:“你觉不觉得,仁德如我,比华阳兄长更适合做储君?”
颜舜华的脸色瞬间煞白。
“理由都是现成的。”杨景澄嘴角含着一丝嘲讽的笑,“助仁德,顺昊天,致和气、利黎民者也。”
“世子……”颜舜华的声音开始发颤,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本不想吓你。”杨景澄摸着颜舜华的后脊梁安抚着,“可你若是没有防备,更容易叫人利用。”
颜舜华心里乱作一团,她当然不会认为杨景澄忽然生出了狼子野心,可他这官,也着实升的太快了!北镇抚使,何等要紧的官职,纵然锦衣卫乃皇家禁卫,太后麾下的吏部竟半点没有扯皮?
“倘或我与华阳兄长鹬蚌相争,”杨景澄问,“哪个渔翁能得利?”
颜舜华声线依旧颤抖:“长乐。”
杨景澄点了点头,木着脸道:“所幸我的前辈严大人混吃等死的模样深入人心。你没来之前,我想了很久很久。与其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卷入夺储的争端,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颜舜华问:“你预备如何退?”
杨景澄看向颜舜华:“我想去趟江南,你愿同去否?”
作者有话要说:橙子,你想的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