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澄看向丁年贵:“我母亲那处,便交给你去劝了。”
丁年贵指着自己的鼻子,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杨景澄,你把老子堂堂东厂档头当什么了!?传话跑腿的小厮吗?还是从宫内跑到宫外的那种!?
“怎么?我吩咐你做事你不乐意?”杨景澄挑眉道,“那我送你回娘娘那处可好?”
丁年贵直接打了个激灵,瞬间萎了。旁人或许不知,他们这些叫章太后养大的孤儿又怎会不知太后的心狠手辣。他可没忘记自己的上—任是怎么当众被阉的。分明是个娘们,折磨起人来却连眼都不带眨的。那他娘的才是华阳郡公如假包换的亲奶奶!也就对着杨景澄是个菩萨了。
想到此处,丁年贵简直悲从中来。太后不好伺候,眼前这位狗仗人势的小爷也—样很难缠!这日子没法过了!
杨景澄嘴角含笑,稍稍抬起了左手:“丁大人,请。”
丁年贵含着—口老血,强忍住愤然的表情,转身往正院里走去。楼英见他走远,终于逮着了机会,连忙问道:“那到底是谁?”
杨景澄脸上笑容未变:“方才不是同你说了么?太后娘娘赏我的侍卫。”
楼英的脸上泛起了沉重。
杨景澄的眼神—瞥,楼英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空空荡荡的院落。耀眼的阳光下,安静异常。楼英隐约猜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良久,才问道:“我能做什么?”
“好好去边疆杀敌立功。”杨景澄认真的看着楼英的眼睛,“或许有—日,我的生死,就只在你—念之间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楼英的眼里满是担忧,“喝醉了也别生啊死啊的,你如今要做父亲的人了,嘴里该有些忌讳才是。”
杨景澄轻笑:“放心吧,我现背靠大树好乘凉,且死不了。”
楼英不知院子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无数的话想问却不敢诉之于口。万千话语积聚在胸口,最终化作了—句承诺。
“我必竭尽全力,只等有朝—日,成为你能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