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次子兴通国公,平日里少见他,但我们做探子的,哪家门哪家户都得摸上一摸。那会子我还没跟着您,惯常的查一查京中权贵家的异常。结果您猜怎么着?”丁年贵一脸嫌弃的道,“我跟了他半日,还当他有甚密谋,哪知道他同个寡妇偷情去了。”
杨景澄险些被口水呛着:“寡妇?偷情!?不是,他好歹堂堂国公,便是看上了个有夫之妇,强抢民女都常见,既然看上寡妇,怎底不接到家里去?在外头厮混多危险!”
丁年贵糟心的道:“世子没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么?”
杨景澄:“……”
“总之兴通国公专职沉迷偷寡妇,是以世子您这样的小辈多半同他不熟。哦,对了,”丁年贵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宗室里喜好养小戏子的不止长乐,那什么,榕王、甾王也挺喜欢的。至于还有没有别的王爷公爷好这一口的,我就不知道的。监管宗室并非我的职责,我便能查出三五个,想必……”
杨景澄觉得自己的胃又开始疼了,他想若自己是永和帝,只怕要气到中风了。长乐已养了两个儿子的也就算了,榕王甾王你们俩可还没有儿子的好吧!合着近些年来宗室生育困难,倒有一半的缘故是这帮王八蛋跑去睡小戏子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丁年贵轻咳两声:“世子,现在觉着容西郡王如何?”
杨景澄捂着胸口道:“劳驾,你去跟太后娘娘商量一下,请她换个人选,我怕我上去了能直接气到英年早逝。”
丁年贵奇道:“您在锦衣卫的时候,不知道这些事么?”
杨景澄没好气的道:“兵荒马乱的,我压根就没正经当过几日差,何况宗室也不归我们管。你要问我朝臣家的事,我倒是能说个子丑寅卯。宗室……”重生才半年的杨景澄狠狠的自嘲道,之前老子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啊!这等污糟事儿怎么能让姑娘知道呢!
丁年贵见杨景澄气的不轻,挠了挠头道:“世子,其实您也挺让人生气的。”
杨景澄怒瞪丁年贵:“我怎么就让人生气了!?跟那起子亲戚比,我现觉着自己简直霁月光风耀玉堂!”
丁年贵道:“可是您看封信还得请帮手,您猜这事儿报回京中,娘娘能气的几日不吃饭?”
杨景澄咬着后槽牙道:“你是仗着自己有来历,不怕我打死你是吧?”
“不是,”丁年贵有恃无恐的道,“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杨景澄正心气儿不顺,被丁年贵一激,扭腰抬腿便是一个横扫,直袭丁年贵的面门。丁年贵却是纹丝不动,任由杨景澄的腿脚带起的劲风吹起了额前的碎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景澄猛的收力,险些没站稳。丁年贵此刻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跨步赶到了杨景澄身旁搀住了他。
杨景澄的脸色沉了下来。
丁年贵哈哈大笑,十分不敬的拍了拍杨景澄的肩:“其实说真的,我一直觉得您不适合做皇帝。”
杨景澄阴恻恻的道:“我赏你个千刀万剐,就合适了。”
“我第一日去你们家当差,心里是很不情愿的。”丁年贵没再说笑,他后退一步,双手抱胸,靠在了围栏上,“心里一百万个不服气。很想去质问一声太后,难道就因我是罪臣之后,便能毫不心疼的舍掉?我这么多年的生死搏杀,便只配个这般下场?”
杨景澄呵呵:“去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