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澄皱眉,是那个格外沉默的李金子?
门外站着的确实是李金子,丁年贵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随即他语带调侃的道:“你今日该挨的三十鞭打完了?”
“是。”李金子答的言简意赅,他与张发财是一班,今夜恰被连坐。受刑回来之时听到了二楼的动静,于是悄没声息的摸了上来。
杨景澄沉默了一小会儿,他对身边不知道打哪来的侍卫难免有戒心,纵然丁年贵刚袭击了他,相比之下,他还是更信任章太后的人。深吸一口气,他缓缓的道:“我们闹着玩的,你去歇着吧。”
一开口才发觉,他的声音在极短的时间内变的无比的沙哑,连说长句都觉着困难。
门外的李金子顿了许久,方应了声:“是。”随即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杨景澄竟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看来李金子有来历。”丁年贵笑道,“今晚可谓一举双得。”
缓过气来的杨景澄冷笑一声:“丁档头好身手,娘娘肯将你与我,可谓是下足了本钱!”
“她不知道。”丁年贵道,“我们这样的人,锋芒毕露,叫活腻了。”
“我现在知道了。”杨景澄想起方才连续两次被打到毫无招架之力,便心生懊恼,语气自然十分的不善。
“我无恶意,世子不必如此生气。”丁年贵的道,“古人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您是劳心之人,身手比不得我们也是该的。”
“可不敢当你这句劳心者。”杨景澄冷冷的道,“打斗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丫头们睡沉了听不见情有可原,但门外守着的其它侍卫呢?”
“我打发走了。”丁年贵无奈的道,“真就是提醒提醒您,没别的想法。您看,既我是好意,依您的性子定不愿意因迁怒而责罚我,自己憋着气多难受?古人还说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您想开点?”
杨景澄险些被如此赖皮的话气个半死,他接连的深呼吸,竭力冷静着情绪。作为一个自幼喜好习武的男人来说,尽管常自嘲花拳绣腿,然对自己的功夫总是有几分得意的。尤其是在锦衣卫大展身手之后,自觉已登堂入室。可今夜的现实简直就是在他脸上扇个脆响。打不过丁年贵实属寻常,但差距如此之大,真的让他不能接受。
不知过了多久,杨景澄不甘心的问:“你跟许平安他们交过手么?”
丁年贵直接给出了答案:“您同张发财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