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伤员,一个孕妇,黄局不放心,硬是在紧缺的人手中抽出两个,随身保护盛时和江沅的安全。
盛时这伤看着恐怖,血流得满得都是,其实远不如江沅之前捅他那一刀严重,在医院缝合好伤口后,他坚持不肯住院,一定要马上回家。
刚刚才受过大惊吓,医院里兵荒马乱的,江沅刚刚有了身孕,还是回家更舒服。
黄局安排的两个人没办法,请示过黄局后,只能将盛时和江沅送回去。
闲杂人等退散,两人站在门边,相顾无言。
江沅眼都哭肿了,抽了口气,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沾的血迹,顿时心又揪到了一起。
“真没事吗?”
“真没事。我自己清楚,还没你那一刀重。”
那次盛时差点儿都死了。
现在提到这事,江沅除了后悔还是后悔,对盛时的那一丁点怨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盛时牵她的手,她乖乖的让她牵了,盛时让她洗澡换身衣服,她也乖乖换了,盛时说她累了,需要休息,她就乖乖躺到床上。
盛时后背疼,侧躺着不敢乱动,江沅缩在他怀里,头抵在他胸前。
“盛时,你以后,不准再骗我。”
“好。”
“你身上,是不是好疼?”
“还好,不是很疼。”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先睡一觉,等睡醒了,我就好了。”
“我睡不着。”江沅抬起头,哭肿的大眼睛里装满了委屈,“我一想到刚才,就睡不着。”
如果不是她听到了他的话,知道他去了哪里,不放心跟过去,盛时可能就真出意外了。
盛时艰难的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有意往轻松的话题上引。
“你怎么从那边过来的?没从大门进吗?”
江沅抽噎了一下,说:“我抄了近路。”
那天在俱乐部,她很仔细的研究过机械厂旁边的路,知道从哪一条道可以最快到那边。
那条道通向机械厂的北门,进门一拐弯,就是盛时和章迟早被围攻的地方。
也幸好她是抄了近路,要是按照一般人那样选择走大路,应该就会碰到半路上那辆车,就没办法及时赶到了。
“幸好沅沅及时赶到。”
江沅眼里又汪了泪。
其实她当时是想原路返回的,可是那边堵着两个拿着棍和刀的人,江沅没办法,才选了另一条路。要不然盛时还可以少受一点罪。
盛时心里又酸又软,想笑,想调侃两句,额头抵上江沅的额头,一开口却是一句酸掉牙的话。
“沅沅,谢谢你带着宝宝来救我。”
江沅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你还知道……我有宝宝……了呀……还骗我……”
得,又把人惹哭了。
盛时软声哄老婆,顾不上酸倒牙,说了无数肉麻的话。江沅一天情绪大开大合,又有了身孕,这会儿终于支持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盛时揽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
他上辈子,应该是拯救了整个宇宙吧,才会在这辈子让他碰到江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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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凌晨一点,章迟早抽着提神烟,给盛时打了个电话。
不是有意想打扰他们休息,只是有如此重大发现,他想跟盛时这个“共患难”的兄弟分享一下。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章迟早的声音疲惫中带着沙哑,“盛太太睡着了吗?”
“嗯。”
“今天多亏她了,都没顾得上说句‘谢谢’。真心的,不是开玩笑。”
“嗯。还有事吗?”盛时的声音很清醒,明显没睡,不过压得非常低,应该是怕吵醒江沅,“道谢不用非得这个时间,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果然聪明!
章迟早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有好消息。”
他们一行人,将整个村子都翻了一遍,发现有一户当晚没有人在家。
据村民说这人平时住在城里,不过他休息日喜欢回来钓鱼。
钓鱼两个字当即引起了章迟早的注意。
黄青苗案能那么顺利又迅速的侦破,就是因为有了半个目击证人--一个夜钓的男人。
他吓走了凶手,让他来不及转移尸体,又提供了凶手的大概身形,才让章迟早他们迅速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
而那个男人,正好是这套房子的主人。
另外,他的名字叫王义峰,是王义信的堂弟。
这一切,也未免太凑巧了吧。
就好像有人害怕警方找不到是谁杀了黄青苗而搜村,所以急吼吼的将凶手推到警方的面前。
黄局坐镇,章迟早带着人直接破门而入。
然后,他们在这套普通的农家小院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章迟早不是缉毒队的,可是学习过相关的知识,那个地下室虽然人已去,楼却未空,那些新鲜的还不及带走,被砸成碎渣的仪器和玻璃碎片,无不清楚的说明了不久前这里才发生的一切。
而小院的楼上,隔音良好的密不通风的房间虽然已经被打扫清洗过,鲁米诺试剂依然检测到大量的属于人类的血迹……
一座小院,两种罪恶,相映成辉,互不干涉,闹中取静,嚣张至极。
楼上房间的血迹里,不知道有没有一部分是属于孙柔的;而楼下那个地下室里,分明还藏着陈齐的冤魂。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于黑暗里见到一丝天光!
希望19号之前可以完结。我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