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幸存者,司南也加入了医护人员的救援队,她没有因为自己的伤就心安理德的呆在后方。而是将小战珩交给一位伤势颇重,不能成行的护士照顾,自己跟着其他医护人员一边搜寻受伤群众,一边用临时学到的急救手段给受伤的群众进行消毒包扎。
司南身上的病号服,早就脏污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就连她头上的纱布也都灰黑的不成样子。
那双下乡后一直保养得极好的手,上面都是伤口。可往日极为娇气的司南却再顾得上心疼自己,而是努力的尽可能的去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对了,司南的脚也受伤了。
是之前光着脚丫踩在碎玻璃上扎出来的。后来没有及时清理伤口,又一直穿着绿胶鞋不停的走路。天热,伤口又一直被捂着,所以这会儿都有些溃烂了。
钻心的疼。
不过人在忙起来的时候,疼痛向来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司南也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那股要命的疼痛,一忙起来就全都忘了。
凤凰城历经浩劫,举国震惊。全国各地在知道了消息后都做出了各种援助措施。
送医送药,送粮送物,更有许许多多的百姓在听到消息后过来帮忙的。
洮市,抚顺县甚至是三友村都组织了社员群众过来救灾。而知青院那边,柴简和乌明也赶了过来。
但凤凰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哪怕柴简和乌明存一份私心想要找到多日前就应该到了凤凰城的司南,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找到的。
先找到司南的,或者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司南的竟然是跟着校友同学从京城出发的魏威。
魏威看到司南的时候,整个人都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姑娘就是他记忆里那只兔子精。
白白嫩嫩的兔子精黑了,瘦了,憔悴极了。头上有伤,身上还穿着脏污的病号服。
所以当魏威看着背着个医药箱与一群医护人员穿梭在灾民中一瘸一拐的人,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你怎么在这?”
“魏队长?”司南被人拽住胳膊,于是顺着那只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往上看。想了一下下才想起抓着自己的人是谁,“你怎么也来了?”
“没让你问我。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司南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怎么跟面前的人说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最后苦笑了一声,对魏威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吧。”
“等你编好说词的时候再说吗?”魏威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司南,拉着她到一旁坐了下来,“这脚是怎么回事?”
说完就要脱司南的鞋,司南自然不让他脱,躲了两下,最后按住魏威的手急切的说道,“楼倒了,玻璃碎了一地,我就被玻璃扎伤了。已经换过药了。”
见司南拒绝,又见司南说已经敷药了,魏威才收了手。
魏威站起身正要跟司南说些什么,就有人喊他的名字叫他过去。见此魏威无奈的看了司南一眼,说了句注意安全就走了。
虽然魏威给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哪怕是个小兵头子在这种时刻碰见了,司南都觉得魏威比以前亲切许多。
这些日子,看过了太多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