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原野松开她的手,嘴上却带着些许埋怨:“想看你就开口,扒什么衣服。”
“你是我老公,有什么不能扒的。”
一句话成功让原野耳朵根那片红蔓延到脖子。
伤口在腹部往上,胸口以下的位置,当初他以为是刺中了自己肚子,清醒以后才知道其实刺中的是心脏那边,差一点点就插到了他心口,所以才会那么危险,住了那么久的icu。
伤口是前几天拆的线,此时痕迹还很明显,粉红色的疤贴在身上,让人触目惊心。
他的皮肤很白,阳禾扒开衣服,看到狰狞的伤口在那个位置,尽管不是学医的,依旧能想象到情况有多危机。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阳禾面无表情地盯着那道伤疤,似乎要把它盯出一个洞出来。
互相打开心扉以后,原野像是吃了什么魔法药丸,哪怕阳禾什么没说,什么没做,甚至没什么表情,他也能猜出来她的心意了。
他明白过来,阳禾肯定是心疼了。
他把自己衣服拉下来,重新把伤口挡住,并且企图用玩笑话把这件事揭过去:“好了,再看我可要收费了。”
谁料阳禾根本没把玩笑听进去,再次动手把他衣服拉开,用手摸了摸他那道疤。
不知怎么的,本来没有任何感觉的原野在她触碰到以后,那个位置开始发烫。
“药在哪?我给你上药吧。”
原野抓抓头,被阳禾这么直白盯着自己身体还真有些不自在:“早就不用药了,这结的痂都掉了。”
“哦。”阳禾说,“这疤能去掉吗?”
“去掉做什么,伤疤是男人的象征。”
“不是胡子才是男人的象征吗?”
“行。”原野笑起来,“明天我就开始留。”
阳禾把他衣服扯下来,挪开自己身子,在旁边坐好。
原野身上一轻,才后知后觉阳禾一直压在自己身上,他也正坐起来,欠欠地来了一句:“不多摸会儿?”
阳禾:“疼吗?”
“你这话问的。”原野喝了一口水,“一大刀戳过来,肯定疼啊。”
接着他瞥了一眼阳禾,问她:“那你呢?”
阳禾:“嗯?”
“你动手术时疼不疼?”
“我做手术时打了麻药,没有感觉。”阳禾摇头,又问,“那时候你害怕吗?”
“怕。”原野说,“但是我是后来才害怕的,因为当时我没想那么多,看到那男人打那个女人我就生气,只想救她了,我也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有刀,后来我醒了,直到自己受了这么大磨难,立马就后悔了,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怂?”
“不,要是真怂的人,肯定连管都不管。”
“那你呢?”原野绕着圈问她,“做手术时害怕不害怕?做完后悔了吗?”
阳禾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后悔什么?”
“后悔没通知我,让我过去照顾你。”
“......”
“原野,我发现你一个毛病。”阳禾叹气,“你怎么这么喜欢翻旧账,不是说这件事两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