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步上前,叩首说道:“奴婢在。”
陈阿奴见她身量尚小,便知内宫做事敷衍了事,派个小丫头来伺候香姬。魏昱心情舒畅,桃枝一下下打着手掌心,吩咐道:“进去伺候香姬梳洗。”
这话说的十分缱绻暧昧,桃子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这下又是红了一张脸,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地上,脚下飞快的进了寝屋。
梅见魏昱出去后,方才舒了一口气。桃子进来时,满脸通红,不敢看人,倒上一杯温白水奉给她。
她用了半碗后,仍觉得口干舌燥,从身后的立柜中抽出一柄团扇,捏着扇动一会,才觉得舒服多了。后头用凉帕敷面,来回几次,面上红晕才渐渐消退,灵台逐渐清醒。
重新梳妆后换上一件水绿宽袖,用浓茶漱口,站在寝屋门口反复几息,才往外间去。魏昱手中还在摆弄着桃枝,见梅端庄而来,眼尾不经意间含了一丝笑,究竟哪一副模样才是真呢?
屏退众人后,魏昱将桃枝“啪”的一声放在案上,随口问道:“喝的什么酒?”
“与你无关。”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清高自持,站的端庄,却有意避开魏昱的视线。
他无声地笑了笑,扣着她的下巴,将脸颊别了回来。脑中闪过那一处紫红,下手时是控制了力道的,神情冷淡,又问了一遍:“喝的什么酒?”
梅被迫与魏昱对视,被迫去看他那一双冷淡、嘲讽的眼。他的拇指扣在她的唇角,不轻不重地摁压着。梅为了挣脱束缚,只得说道:“柑橘酒。”
魏昱这才将手松开,梅当即退后了两步,满脸戒备的看着他。魏昱甩袖背在身后,往殿外走,稍有停顿,撂下一句:“这是最后一回了。”
梅冷着脸,先前实在丢人,她只想魏昱赶紧走,故而默不作声。心想往后便是你求着我喝,我也不会再饮上一口。
魏昱回身看人,说道:“孤不喜欢重复同样的话。”
原来是为了这茬,梅依旧不理他。魏昱走后,她自顾往殿内去,今日实在是丢人跌面,她要好好冷静一下,打定主意要念上两回祈福祷文,平心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