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昱没想到她会接这话,有些犹豫后,改口道:“还没长好,不能沾水。”
梅愣住了,话是自己从嘴巴里溜出去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这两日嘴皮子越发随性起来,张口就来。只是更没想到,魏昱还会说谎。是为了让她放下心里的愧疚才故意这样说的吗?
梅别过头去,看身旁的芭蕉叶,有小虫子在爬。魏昱轻咳一声,看出两人之间的尴尬,“回去吧,孤走了。”
这就走了吗?梅有点惊讶。
“等等”,她唤住魏昱:“春潮有件东西,你顺手转交给冯渊吧。”
这两个人的名字凑在一块,魏昱起先还有点疑惑,后来想到那日是春潮找的冯渊,也就想明白其中奥秘了。
他与梅并肩往长生殿走。
春潮看见他俩,震惊又欣慰,总算不吵架了,能和平相处了。
“春潮,你把冯大人的衣服拿给他,他明日顺手就给了。”
春潮下巴都要掉了,不愧是你,拿王君当跑腿的。
魏昱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春潮只得硬着头皮从屋子里取出一个包袱。王君没带宫人,只能他自己拿着了......
梅有些话想要问魏昱,于是年轻的王君手上拎着一个包袱,站在寒山宫门口和香姬说话。
路过的宫人垂眉低眼,弯着虾腰不敢去看。
她有心替春潮寻个好去处,问他:“以冯渊的身份,他可以娶春潮吗?”
魏昱盯她看了片刻,认真说道:“如果冯渊与春潮都中意对方,自然是可以的。”
梅点点头。
“爱与身份并无关系。为了爱而放弃身份,是值得的。”
魏昱不晓得,为什么要同她说这样的话。是在说冯渊,也是在说与她听,说与自己听。
而梅的神情有一丝微妙,眼中有情绪翻滚。
四目相对。
天空中传来一阵飞鸟煽动翅膀的声音,划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孤走了。”魏昱想逃离,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该如何面对。实际上,两人现下能平心静气的交谈,对彼此而言都是好事。
再往深处去,那一步,要如何跨出去?
而梅看着他的背影渐远渐淡,清醒且克制,自顾说道:“是在说冯渊吧。”
他怎么会,放下身份与芥蒂,来爱我?
她的心尖莫名泛出一些酸意,一些难受,一些迷茫。
魏昱顺着宫道走了一阵,便看见阿奴带着轿辇在往这走。上辇后,把包袱丢在阿奴手上,“明天早上给冯渊,春潮让给的。”
阿奴喜滋滋的收下包袱,明知故问:“陛下怎么走了这么远?”
“随便走走。”
“从章台宫出来,要经过东元、长信、关雎,最后才是寒山宫。您这一趟,费了不少脚力吧,辛苦了。”
魏昱捏一捏眉间,语气不善:“闭嘴。”
阿奴不再说话,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笑眯眯的。
“上回的玉,还剩下多少?”
“没剩下了,边角料都用来打首饰耳坠了,过两日经内宫的手给娘娘送过去。”
魏昱想了想,吩咐道:“你去找块玉石,打块玉如意出来。”
她夜里抱着睡,总不会掉地了吧。
阿奴心想,打玉如意的料得多大啊,回头得去库里好好挑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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