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得去找,春潮我实在呆不下去了。”说话间,梅已经挪到了珠帘下。
春潮也被寂静折磨的心烦意乱,此时也不劝她了,上前扶着她的臂膀:“好,咱们一块去。”
于是梅提着宫灯,春潮一手打伞,一手扶人,两人慢慢的往外走。
雨水夹杂着风,打的烛光的摇曳。昏暗不明的光,将宫墙上的阴暗剪的支离破碎,身后的黑暗像是在追逐这唯一的亮光,试图吞没。
赵福瞧见春潮带着娘娘出来了,狠狠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恨铁不成钢:“姑姑怎么把娘娘也带来了,雨这么大,天又黑,跌了摔了怎么办?”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还没找到吗?”梅听着或近或远的呼喊声,心仿佛被揪成了一团。
赵福摇摇头,小声回道:“还剩废宫没搜完,大监(阿奴)已经派人去......去水边守着了。”
梅身子一晃,膝窝打颤,人往后倒。幸亏春潮眼疾手快,把人撑着。眼风扫过赵福,训斥道:“娘娘在这,你胡说什么?”
赵福赶忙打嘴告罪:“娘娘别急,我说错话了,该死该死。”
她摆摆手,靠着春潮,缓和了两息说道:“我没事,你再去找找,啊?”
人是在天刚亮的时候找到的,整整找了一夜。侍卫将废宫仔细搜查了一遍,发觉有一间屋子的门是紧闭的,踢开门后,地上都是衣服碎片。
王明扬早就做好了打算,他晓得被发现了自己也活不了,打算先勒死她,再自杀。
所以门被踹开,侍卫进屋的时候,王明扬赤|裸着身体,压坐在桃子身上,奋力的收缩手中的白绫。而桃子被折磨了一夜,早已精疲力竭。窒息感来临时,她感受到了死亡,却无力挣扎。只是两手死死的卡住白绫,试图获取一丝空气。
王明扬被一把撂翻在地,随即被人摁住。而后有侍卫替桃子松开脖子上的白绫,裸露之处竟无一块好皮。
“快去传话,人找到了。”
桃子瞪大了眼睛,满眼血丝,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喘着粗气。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嗓子也叫哑了,甚至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她脏了,不想让娘娘看见。
梅站在破落的院子里,看着被绑在树上的王明扬,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一股寒意在身子里乱窜,就连呼吸时,嘴唇都在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