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见文才良正是胡敏才的徒弟,何氏对宋启霄拜师的事情,觉得怎么想都不舒服。
“相公,要不然你明天去找一下胡夫子,就说这个师傅我们不拜了行不行?”何氏望着宋志文道。
“哪有你想的这么严重,如今胡夫子在学界是泰斗级的人物,当年清算了那么多人,胡夫子还不是安然无恙,更何况当日文才良一朝从天上跌下云端,文家人到最后都不愿意替他收敛骸骨,还是胡夫子冒着被看成文才良同党的风险帮他收了尸骨,不正是说明他重信重义吗?”
宋志文得知文才良和胡敏才的关系时的确心里突了一下,可是随即又想了想,文才良犯了那么大的罪,胡敏才还愿意将他看做自己的徒弟,甚至死后还给他设牌位让他享祭拜,莫说是师徒就是亲生父母,恩爱夫妻为了保全自身而断绝关系的人也大有人在。
所以宋志文更加佩服胡夫子的为人了。
“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要解除霄哥儿和胡夫子的关系,我的霄哥儿前途一片光明,我不能让这些小事把他的前途给堵了。”
听到丈夫并不是和她一条心,反过来还竟然替胡夫子说话,何氏立马就受不了说起话来,也比以前要强硬不少。
“办不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霄哥既然拜了胡敏才为师就说明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是上天注定的,如今再解除了师徒关系,宋启霄只会背负欺师灭祖的名声,背负了这种名声,你以为他以后还会有什么前途。”
宋志文看着自己的夫人说道,宋志文这么多年发现了一件事情,平日里不管自家夫人如何通情达理只有碰到自己大儿子的事情,整个人似乎都变得不太正常了,仿佛整个人像换了个人似的。
听了宋志文的话,何氏不由悲从心来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已经完全没有往日的官家夫人的形象了。
“哇”内室传来了一阵哭声,原来是宋启源听到自己父母的争吵,被吓哭了,听见孩子的哭声,宋志文本来要去安慰何氏的脚步,转了一个弯儿就到内室里面去了。
过了一会儿,宋志文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宋启源给抱了出来,看着还在抽抽搭搭的何氏说道:“咱们今天先不说这件事情,源哥儿都被咱们吓到了,他如今才多大啊。”
原本宋志文认为何氏听到这话以后,应该就不闹了,可没想到他刚说完话,何氏像一串被点燃的鞭炮一样,冲着他噼里啪啦就是一顿。
“源哥儿,源哥儿,你心里面就只有源哥儿吗?霄哥儿的事情这么严重你竟然还说不用理会,宋志文你当我不知道是吧?你不就看上胡敏才的身份地位了吗?怕断了这份师徒缘分,得罪了胡敏才挡了自己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