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江如今和朱喜越来越投机,姑娘放心,能办到。”
李夏吩咐的越多,郭胜越觉得轻松,能为的地方越多,机会就越多,最可怕的境况,是只能听天由命。
“万一有个万一,”李夏沉默良久,看向郭胜,“我和王爷都不在了,你就走吧,带上胡磐石,出海往南,不要再回来,更不要报什么仇,我和王爷走的这条路,不管死在谁的手里,都是死在自己手里,没有仇人,这个,你应该懂。”
郭胜看着李夏,用力眨着眼,把从心底猛冲上来的那些不知道久违了多少年的眼泪眨回去。
“不过多交待一句,免得万一之时,你热血冲头,你这个人,聪明一世,却会糊涂一时。”李夏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外走。
“真有什么万一的万一,我跟姑娘走,让磐石跟老霍当海盗去。不过,”郭胜紧跟在后面往外送,“我觉得姑娘肯定能长命百岁,不只百岁,是……”
郭胜后面的话,被李夏一眼斜了回去。
也是,姑娘是寄身人身肉胎,这肉身,大约只能百岁……
治平二十二年的上元节,和往年一样烈火烹油,锦上绣满花,今年的京城安防,由统领皇城司的柏乔负责,江延世全心一意打理烟火鳌山,这一年的花灯烟火,都说必定比往年更胜一筹。
秦王和往年一样,天不亮进宫,演礼赐宴之后,还有团圆家宴,好在今年皇上登上宣德楼后,因为宣德楼上挤满了新进宫嫔,诸皇子只好退避,各自散去。
秦王出来,刚到王府灯棚下,就看到李夏穿着件象牙白绣着折枝百花银狐里斗蓬,已经下来,看到他,笑颜如花迎上来,“咱们去看灯?”
“好。”秦王眼前的灯光都黯淡下去,只有那件象牙白斗蓬和那张笑脸,明亮如破晓之光。
可喜飞快的取了件月白素绸银狐里斗蓬过来,换下秦王身上那件缂丝紫貂斗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