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淡淡的这么说着,对裁判礼貌的示意。
“我记得您是山下裁判,请让这位女士离开吧,我自己大概清楚。”
当事人都这么说,边裁面面相觑,放松了压着女人的手。
美穗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女人跑出去后抱着伊藤了,她走在幸村旁边,又不敢贸然碰触和靠近。
“幸村同学,疼吗?”
幸村看着美穗,依然是很熟悉的话。
“花开院同学没事就好。”
医疗小组很快赶来了,医生仔细检查了幸村的情况。
“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不要过于剧烈的运动比较好。”
美穗紧张的追问。
“什么才算剧烈。”
“这次的比赛,我们就不建议幸村君继续参加。”
医生示意护士拿过药物和绷带进行简单的处理。
“你的年纪还这么小,将来有更多值得打的比赛........并不急于一时的成绩,我们是这个意见。”
药物没有大碍,医疗小组很快就走了,裁判忧虑的走过来。
“幸村同学,我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办理退赛,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幸村干脆的拒绝。
“没关系,上午只剩一场比赛,我很快就能解决,不会有事的。”
“刚才医生也说了吧。”
美穗咬着唇,想说服幸村。
“不用急于一时,就算不打今天的比赛......”
剩下的话,淹没在幸村坦诚到纯真的微笑里,他望着美穗的眼睛,慢慢的说。
“可是,我现在就很想打网球啊,花开院同学。”
第二场比赛很快开始了。
对手居然是昨天美穗和幸村见过的筒井,他大大咧咧的把球拍放在身后,不停的跟幸村搭话。
幸村时不时会简短的回复他一下,不至于失礼,也不至于产生对话。
正如幸村说的比赛会很快,前三局除了发球,筒井没有碰到过球。
美穗忽的发现,幸村流汗了。
她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去看裁判,裁判对她摇摇头。
幸村也看到了美穗的动作,他在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
球拍被换到了左手。
筒井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高喊。
“你是左撇子?”
“只是左手也能打而已。”
幸村这么说着,发出一击落地时,筒井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球。
这才又调整了一下球拍的位置。
“足够了。”
接着,上午的比赛宣告结束。
美穗陪着幸村找到小泉一行人,和同样上午两胜的真田会和。
小泉嚷嚷着要请所有人吃饭,美穗说自己有些不舒服,想先回酒店一趟,马上去餐厅会和,马上就得到了同意。
但是美穗跟众人,分开后没有去酒店,而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感觉到很累,蹲下来草坪旁。
一片阴影笼罩住美穗。
“花开院同学.......”
是幸村,他的脸上带着安静的伤感,还有奇异的喜悦。
“花开院同学,你之前好像有话想问我。”
美穗捂住脸痛哭,泪水顺着手指的缝隙争先恐后的涌出。
幸村屈膝下去,温柔的替美穗擦着泪。
“不要哭。”
已经无法在逃避了,无数次有意无意中视而不见的东西,明明早就知道,却不去探寻的东西,甚至把网球视为异样的罪魁祸首,连幸村的网球赛都不想去看。
可是其实。
“因为........幸村同学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并不是网球让幸村同学变得可怕了,而是因为,只是那样的幸村同学在打网球而已。”
她觉得自己的爱情受到了欺诈。
柔和的、带有中性之美的美丽外表,温雅有礼的谈吐,亲切的接人待物,是犹如笼罩住自己,不让日常的人们发觉自己如何冷感的画皮,
不,不是画皮,一切都是真的,幸村表现的一切绝非伪装,他这样骄傲的人,不屑于在日常中仅为了评价去欺骗。
这指责是无端的,是那样天赐的外表,完备的教养所带来的无可奈何的,对于人性一厢情愿单一诠释的误会。
谁让这世间所有人的初遇,都逃不过以貌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