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扶着栏杆吐了两声的老道一声哀嚎,一下被拽了回来。
“凌小姐!”府尹着急地想要劝阻凌轻颜。
白胡子老道已经吱哇乱叫,“shā • rén啦!shā • rén啦!救命啊!救命!”
“凌小姐!手下留情啊!”府尹真的怕这里当场闹出人命来,拽住那条铁链赶紧往白胡子老道那边扯一扯。
白胡子老道抓着栏杆一通干呕加干咳,惊天动地。
府尹听得头皮发麻。
旁边牢房里关着的不少犯人都趴到门口跟着鬼叫,伸着手朝这边抓。
有个离得近的畏缩男人留着口水,枯槁的手指一勾,就朝着凌轻颜细腻白皙的后颈。
他们这些人在这里关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成天不是狱卒呵斥就是犯人之间相互欺压。
难得看到这么鲜嫩的一名少女,心底最黑暗的那点畏缩一下子就破闸而出了。
“啊!!”
突然一声惨叫响起,扣住畏缩男人那只手的宁决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虽然出手了,可是注意着分寸,不至于叫成这个样子吧?
视线再往下一段。
那男人的咸猪手插着一直筷子,从掌心,贯穿过去,自手背而出。
鲜血还顺着筷子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落,那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脏的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上面还有不少绿色的霉点,应该也是这大牢里的东西。
“哎呀,脏了。”凌轻颜收回握着筷子的那只手,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沾染了那犯人的血点。
她甩了甩,还有残留,察觉到宁决的视线,抬头和他对上。
宁决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凌轻颜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没动。
凌轻颜皱眉沉吟了一下,随手把那点剩下的血迹蹭到了宁决身上。
一旁的府尹倒抽一口冷气。
他和宁决是多年挚友,比旁人要更了解宁决。
宁决这个人,看起来虽然跟高不可攀的肖王不一样,好像只是有些怪,但实际上,他在某些方面的容忍度是零。
一旦踩到他底线,瞬间就能炸毛。
比如他虽然不排斥别人靠近,但是很讨厌别人把脏东西碰到他身上,但他本人又并不是个洁癖。
府尹看到这一幕,头皮都麻了,正飞速转到脑子,组织着劝架的说辞。
就听凌轻颜狐疑了一声,“这样都不生气,魔怔了?”
“凌小姐,你别说了!”府尹来不及多想,赶紧站到两人之间,转过身来就要劝宁决。
宁决的睫毛闪烁了一下,突然恢复过来,拍拍刚刚被凌轻颜蹭到血迹的地方,当然那血迹是不可能被这样就拍掉的。
而他拍过之后,也就不甚在意了,“这件衣服很贵,出去之后赔我。”
凌轻颜顿时哀嚎一声,“狡诈!明明你这衣服进来之后就已经脏了,居然还让我赔,果然是皇商世家的,无商不奸!”
宁决淡淡颔首,“过奖。”
言罢,扬手一甩,那个叫的惊天动地的畏缩男就摔进了牢房,抱着那只插着筷子的手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