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到回家的路?”齐禹皱着眉头问了句。
奥兹王对于这样的问题见多不怪,当下只点了点他那燃烧着的绿色火焰骷颅头。
齐禹再一次打量起四下晶亮剔透的皇宫——除了用翡翠堆砌而成外,它没有其余引人注意的特点。她有些失望:“所以,您并不能帮助我们?”
他们满怀希翼地到达这里,得到的竟然只是这一句话。这就像是在沙漠里探到了一口井,挖到底却发现它是空的一样。
不过很快,理智就恢复了它的地位。
齐禹瞧了眼克里斯汀娜小姐毫无变化的微笑,心里恍然一顿。她又重新将目光转移到奥兹王头上,等待他说完话。
果然,在绿色火焰沉默的燃烧中,奥兹王缓缓道:“路就在你们脚下。”
“脚下?”
“脚下。”
“你的意思是,在这座宫殿的——”
“没错。”
奥兹王的声音刚刚消逝在宫殿内,火焰就模拟出一只手的形状,他凭空打了响指,翡翠宫殿的正中央,突然开裂出一条通道来。
通道入口也是用翡翠制作成的,但慢慢地材料就变成了岩石。这使得路口通亮,但内部却是幽幽的一片,看不见尽头。
“……”
这样的结果,显然是出乎意料的。
齐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克里斯汀娜小姐也不知道从哪里提来一盏用翡翠制作的灯笼,递给了她。
“这不是一条简单地道路。”她重复说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你们要用心感受它。”
“用心?”
“就像对待你们的玫瑰一样。”
“当然,现在你们还有放弃的权利。”她又说道,“而这条路走上后就没有回头的选择。你们如果现在放弃,我可以让海豚兄弟把你们送回糖果王国。事实上,糖果王国大部分公民,都是放弃回到现实的人们。”
“啊——为什么呢?”小王子好奇地问。
“因为回到糖果王国,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地在那里享受一生。而走上这条道路,就很有可能被困在某个未知的黑暗的地方。”
小王子下意识往后一缩,而F先生也动了动耳朵。
“唔。”齐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类似的选择他们经历过一次,也就是初到童话世界,选择留在动物园或者是沿着黄砖路出行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没有犹豫,现在同样也不会。
“你们怎么想?”——虽说如此,她还是询问了同伴的意见。
F先生没有说话,但坚定的眼神却非常直接地表达了他的想法。
小王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也下定决心:“我还是要回家,再多的危险也不怕,因为我不能再让我的玫瑰花孤独地一个人呆在星球上了。”
“你说的对。”齐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柴郡猫一眼,“我想,F先生似乎也有一朵非常需要他的玫瑰花吧?”
“我——”F先生立刻反驳,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齐禹便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
她微笑着从克里斯汀娜手中接过灯笼,礼貌而干脆地和他们道了再见。
“走吧。”她说。
“走。”小王子跳着率先走去。
F先生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话,只紧紧地跟在齐禹的身侧,缓缓走下了翡翠通道。
等到他们全都走下去的时候,开裂的翡翠地砖缓缓地愈合起来。慢慢地,它们毫无缝隙地连接在一起,就像这个地道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
幽暗的通道不知道有多长,齐禹三人走了大约一小时,最开始的翡翠门早就没了踪影,但前方的黑暗却一点见不到头——要是没有克里斯蒂娜小姐递上的灯笼,他们就要被吞没在黑暗里了。
齐禹却没有心急。
她反而越发的激动起来,因为在最初不到十秒钟下行的道路后,坡道的斜度开始反转,变成了上行的角度。她一开始没有在意,但慢慢地,在众人猫的喘气中,她开始有了一个猜测。
他们……这是要从地下走到地球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