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愿意再错过。”
——这还是她认识的，或者说《傲慢与偏见》里塑造的傲慢先生吗？
“我似乎写得太多了……”墨水到这儿停顿了片刻，然后笔者才继续写下去，“但时间来不及让我再重写一遍。”
齐禹下意识摸了摸信纸。果然，墨水还未完全干燥，确实是不久前才写完的。接下来的字迹有些潦草：
“但愿这冗长的信件没有打消你的兴趣，亲爱的伊丽莎白小姐（假如你不愿意我这样称呼你，请一定当面纠正我）。我想问，你能否给予我荣幸，在楼下餐厅赴约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呢？”
“——
费茨维廉·达西
又或者是，被莉莉丝小姐驯化了的柴郡猫。”
*
从侍者敲门到齐禹阅读完达西的信件，时间仅仅过去了五分钟。但这五分钟对于在楼下餐厅隔间等待的费茨维廉·达西先生来说，是无比地漫长。
他一边眺望田野尽头滑落的太阳，一边默背着自己用一下午时间写出来的信件，推敲着会不会有哪一句话表述得不恰当，哪一句话冒犯到他亲爱的小姐。
最后的署名他怎么写的来着？
——被莉莉丝小姐驯化了的柴郡猫。
他想，假如掉入兔子洞之前的他看到这封信，一定认不出这是自己写的——就连笔迹也有微妙的改变，少了一些锋利，多了一分温柔。
想着这个他红着脸写下的称呼，达西先生觉得自己的心神飘忽了起来，就好像身体还在楼下的餐厅，而脑袋已经飞上了女士的房间里——是火红火红的脑袋，仿佛是窗外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他的余光中，伊丽莎白·班奈特小姐提着淡黄色高腰裙，优雅地从二楼走下来。
他正准备起身，绅士地拉开身旁的座位，身体却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像是骨头在融化，但没有一丝疼痛感。
下一秒，眼前的景色飞快地变化起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原先胳膊肘顶着的桌子，已经变成了不可企及的高地；餐厅人群熙熙攘攘，就像是巨人们的聚会；近乎是他身高十倍的隔栏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伊丽莎白小姐的位置，只能闻到一股猪圈的臭味，正在快速向自己袭来。
“……”
而他——
达西低头瞧了眼身下的两只爪子。
——他又变成了那只一直在傻笑的柴郡猫。
作者有话要说：注：
①摘自/部分摘自《傲慢与偏见》原著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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