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打算让傅时靖进去,为了避免打扰其余病人休息,张媛丽帮他提着吊瓶,几个人直接去了医院楼道里站着。
傅时靖听见这事儿的时候,刚到别墅区,连衣服都还没脱,就让司机掉了头去了医院。
贺猗不能吃河鲜他是不知道的,但是这会儿人出事了,本质上跟他脱不开关系,他怎么也得来看一眼。
只是真到了眼前了,他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
贺猗这会儿穿的很少,就只穿着一件病号服,露出来的大半肩颈清减苍白,泛青的手背上血管突兀着,还扎着针。
他从来都不知道贺猗那么瘦,毕竟怎么说也是一米八七的个子,站这儿被冷风一吹,倒真跟个纸片人一样摇摇欲坠。
“你现在怎么样?好些了么?医生怎么说的?”
他一出口,本来就凝滞的气氛瞬间更令人窒息了,贺猗心里本来就压着火,大半夜被人闹到医院从床上祸祸下来,更是气的怒火中烧。
要不是顾忌着医院有病患,他身上这会儿没力气,他还真想一脚踹傅狗身上,让他也住一住医院病房。
“没事,谢谢傅总关心,我觉得我还行,不会耽搁剧组进程,就不劳烦您特地来看我了。”
他不满一个人时,说话本来就夹枪带棒的,要是换了原著贱受,这会儿看见傅狗来看他,怕是已经感激涕零地跪地上,就差谢主隆恩了。
果然,傅时靖皱起了眉头,“我这次来,是想向你道歉的,不是来催你命的,贺先生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贺猗站直了身子,抬了抬下巴逼视他,“傅时靖,我知道你现在还因为那事儿恨着我,你要怎么报复我,我都认了,但是现在是晚上,还是医院,您要想吵架,我建议您白天来。”
傅时靖本来就没打算跟他吵架,他是平心静气想要来跟贺猗道歉的,谁知道这会儿贺猗又旧事重提?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隐私被人在公共场合公然曝光了一样,他瞬间一恼,压低了声音沉声道:“贺猗,你别不知好歹。”
“怎么就成我不知好歹了?”贺猗被他气笑了,“合着好意不领就叫不知好歹了,可我也没看见傅总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的好意啊?”
“你……”
“你什么你?”贺猗不耐烦了,“早知道傅总肺管子那么容易被人戳到,我还真就不会主动去戳,就怕哪天惹傅总生了气被不明不白的弄死了,我连个申冤的地儿都没有!”
说到这里,不光傅时靖脸色难看至极,连一旁的杨栖池也听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正色道:“贺先生,今晚的事其实是我不对,那菜是我点的,地方也是我定的,跟傅先生没关系,你就不必怪……”
“我哪里怪他了?”贺猗笑了,“我哪儿敢。”
“贺先生。”杨栖池似乎生气了,“今晚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你的住院疗养费包括精神损失费我会一并支付,但是这件事跟傅总他真的没关系,您要怪就怪我,请不要对着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