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猗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倒不至于要脆弱到要贴膏药的地步。
“贺先生不用担心,傅总他人被导演拉去单独开会了。”裴双意早料到他会这样,所以特意解释了一句,接着不容拒绝地把东西塞进了他手里,“以前有演员吊威亚时,都会用上这些,这些伤痛药都是剧组常备的,贺先生还是用一下比较好,不然吃罪的可是自己。”
贺猗没门儿,还是收下了,“那谢谢了……”
“贺先生不用跟我那么客气。”裴双意笑了笑,接着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话说……傅总他没给你准备这些么?”
“嗯?”贺猗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裴双意耐心道:“我看这几日傅总对贺先生挺关照的,还以为……他给你准备了呢?”
贺猗这下反应过来了,敢情裴双意这是误会了?
他闻言没什么表情的解释了一句,“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早就分手了。”
“我知道。”
裴双意丝毫不意外,半年前他就是知道了贺猗和傅时靖分手的消息后,才急急忙忙从国外赶了回来,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费尽心思寻找一切能和贺猗亲近的机会,因为他觉得这是老天爷开眼给他留的最后一条路,所以他更加不能错过。
“只是我觉得傅总好像并不这么认为,之前我还听说,他跟导演提过要特意安排他跟贺先生住在一个帐篷里呢。”
“……”
听到这里,贺猗捏着东西的骨节忽然突兀地用力到发白,难怪他说导演这几天怎么那么殷切,原来又是傅时靖这个狗男人搞的鬼。
“那是他自以为是罢了,我跟他早就没任何瓜葛了。”
“原来如此。”裴双意不动声色地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下明了,“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贺先生这么避着我是因为傅总的关系……”话到此处,他陡然转了口风,指了指贺猗手里的膏药,“需要我帮帮贺先生么?这膏药贴着的地方,我怕你不好自己弄。”
贺猗本来想拒绝,但裴双意偏偏每次说话都能精准地让他找不到任何推卸的理由。
他们此时正坐在远离拍摄中心的小树林里,前后都没什么人,只剩山风掠过的树丛在傍晚的余晖下发出簌簌轻响,贺猗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最终还是脱了衣服,毕竟裴双意说的是实话不假,他一个老爷们儿也没什么好遮挡的,又不是女人,那么扭捏干什么。
因为这两天天气回暖,除了戏服外,他里面并没有多穿衣服,就只着了一件汗衫,等着上衣彻底脱掉,光着膀子坐在野外时,他才微不可察地感到一丝丝的凉意穿过心间。
“是这儿么?”裴双意按捺下内心的激动,强自镇定着把手指贴上他腰间,贺猗嗯了一声,伸手往后指了指,“就贴这儿吧。”
等到那冰凉的膏药贴上伤处时,他下意识“嘶”了一声,“怎么那么凉……”
“这里面含有冰片和薄荷,会发凉也很正常。”裴双意刻意把手掌贴上他后腰按了按,贺猗身上几乎没什么多余的赘肉,再加上皮肤状态很好,手指贴上去的时候很舒服滑腻,就像摸着那种质量最高等的丝绸一样让人爱不释手,掩下心里的想法,裴双意接着又不动声色地拿开了手,“贺先生记得十二个小时后就撕掉,不然容易出现过敏现象。”
“嗯,谢谢了。”
贺猗朝他笑了笑,接着拽起衣服穿了上去,果然感觉到原来有些瘀肿的地方舒适了不少,这会儿用来休息的时间也过去了二十来分钟,两人便并肩朝着原路返回,只是中途一个小助理突然急匆匆跑过来找他,说让贺猗去工作车里找两张备用纸稿,然后带着纸稿去总控制室找导演。
贺猗也没多想,和裴双意告了别后,就朝着停在拍摄场地附近的停车地点走去,剧组的专用车是品牌方赞助的,大都是MPV类型的多功能商务车。
他靠近漆黑高大的车身,伸手拉开了车门,只是他刚俯身探进去半截身子,一只手忽然从车后座方向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他胳膊就想把他拖上去!
那动作强硬又迅捷,像极了一只亟待扑食的猛兽,连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都不给,贺猗就这么直接被人拽了上去,紧接着“砰”的一声,车门猛地在他身后被关上了。
转眼间他就被人捞住双肩死死地按在了副驾驶座的椅背上,贺猗抬起头来,就发现傅时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那半张脸上的神情莫测,还没等他开口,傅时靖就朝着他一脸凝重地抬了抬下巴,那低沉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威胁,“刚才,那个跟你走在一起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滕六君”×1“Jojo”×1的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