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没有安全感担心他出轨,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交往,这他倒也能理解,只是连他日常所有的生活用品包括贴身衣物,裴双意都喜欢一手置办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大到今天出门穿什么衣服,小到今晚睡觉用什么姿势。
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时间长了,难免会让他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他总觉得裴双意好像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同等的地位上看待。
甚至在裴双意眼里,他可能不算是他名义上的男朋友,而更像是一只适合被精心饲养的宠物……
而且更让人绝望的是,他发现他每次试图提出解决问题时,裴双意总是能用尽各种办法让自己成功被他带偏思路。
“贺哥,你果然还是觉得我太烦了吗?”
果不其然,裴双意刚小心翼翼地问完这句话,贺猗就觉得一阵怒火直冲心头,自己俨然快要坐不住了。
他不是喜欢动不动就发脾气的人,只是他觉得他现在好像真的快要忍无可忍了。
他伸手一把推开裴双意,一言不发地就要离开,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后背一沉,有人直接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贺哥,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屋外的雨声噼里啪啦,贺猗垂下头看着那紧紧抱在他腰间的手,伸出手指动作强硬地试图一点点掰开,可他越是这样,裴双意就抱得越紧,挣扎到了最后,他就听见了一丝丝细微的啜泣声,紧接着……
后背湿了。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
良久,贺猗叹了口气,他拽开裴双意的胳膊,转过身来,就发现裴双意眼眶红通通的,跟只兔子一样看着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怕了……”裴双意看着他抿了抿唇角,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打着转,“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我,贺哥,你别生气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那你改么?”
贺猗试图板着脸跟他认真说话,只是他低下头审视人没一会儿,就发现裴双意明明委屈的要命,却还是跟头倔驴一样怎么也不肯出口答应他这句话。
一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贺猗忽然就有些想笑,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伸手拽了张纸巾替裴双意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反正任我怎么说,你就是不愿意改了?”
憋了半晌,裴双意才终于跟被逼上梁山走投无路似的英雄好汉似得点了点头,“那,那你给我点时间。”
“我还要给你点时间?”贺猗被他彻底打败了,气极反笑,“我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为难的,你……”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忽然跟只兔子一样扑了上来,一边蛮不讲理地咬上他唇瓣,另一只手却丝毫不知道轻重地隔着衣服狠狠揉按上某处,饮酒过后的大脑本来就带着几分麻痹和冲动,贺猗这时只觉得一股邪火腾地烧上小腹,他眸色一黯,这下彻底忍无可忍地将人一把拽住,拖着裴双意直接不由分说地把人扔到了沙发上,俯身压了上去。
闷雷声在云层中此起彼伏,远郊的天穹处忽闪过几道刺眼的白光,今夜一场小雨过后,花园里饱受灌溉的鲜花却越发的娇艳欲滴。
上次闹过那么一回后,裴双意果然收敛了不少,虽然还是免不了有点事后强迫症的性格,但是贺猗却觉得自己的争取好歹还是有用的。
从修道院回来后,两人又去小香普兰逛了两个多钟头。
这几日接连闷在家里,难得出来一次,贺猗心情终于舒畅了一回,吃完午饭后,别墅后的小院里此时正值清风凉爽,裴双意忙着剪裁花园栅栏旁的杂草,贺猗就坐在屋檐下百无聊赖地翻着上次去教会时人家送的法语诗集。
不像国内学法语,还要单独报班交上好几万的学习费用,魁省政府为了推行移民系统改革,会为持有学生或工作签证的外来人员提供一些免费学习法语的课程甚至补贴,包括一些教会和机构都会时不时发一些小诗集词典等等。
然而贺猗翻看没多久,一道黑影忽然从隔壁墙头窜了过来,他心头一跳,还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胳膊上陡然传来一阵刺痛,他猛地甩手站了起来,桌子上的茶杯和诗集都在惊慌失措间,被他接连打翻在地。
”贺哥?!”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裴双意闻声连忙扑了过来,就发现贺猗捂着胳膊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让我看看。”
裴双意见状,连忙拉过他手臂,就发现那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两道爪印,仔细看去,甚至还有要出血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