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有病?”贺猗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傅时靖的底线,他开始忍不住暴躁,“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都说了我原谅你了,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那你还会答应跟我在一起吗?”
“我看您是不是没睡醒?”
“那就是了。”
“是什么是?”
贺猗恨不得给他两拳,他上前一把拽住傅时靖的衣领,想要提起他,“我再说最后一遍,你起不起来?!”
傅时靖垂下眼帘,绷紧了唇角没说话。
贺猗被他气的半死,“上次是跳楼,这次是下跪,傅时靖,我真的好奇你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骚操作。”
“如果你肯答应我,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爱你的。”男人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下巴却明显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微微打着颤,“并且不会再有下次了……”
“爱?”
贺猗冷眼望着他,“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吗?”
“……”
“爱不是你这样下跪就能求来的,更不是你委曲求全,自以为足够卑微就能换来的!你这样换来的根本不是爱!都是tā • mā • de一时假象和你粉饰太平下的不对等!”
“那你要我怎么办?“
傅时靖望着他,那副向来冷淡倨傲的面孔终于有些濒临崩溃,“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可是我今天说过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没有觉得我卑微到哪儿去,我明明喜欢你,你也放不下我,所以你为什么要说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对等?”
“傅时靖,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贺猗已然不想再跟他废话,他直接拽开了男人拉着他的手,可还没等他往前走几步,就让傅时靖追上来,再次当着他的面跪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双腿!
“是,我承认我不懂,可是你明明可以教我啊。”
他能感受到男人的身躯一直在颤抖,抱着他的手臂强劲用力到仿佛拔地而起的树根,妄图将他牢牢束缚在原地,“贺猗,你听我说,你以前不是说过你喜欢跟我做.爱吗?要不这样……我们先去开个房好不好,你想怎么做我都随你,只要你冷静下来,我觉得……”
“喂?”
余下的话他还没能说完,他抬起头就看见贺猗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打通了电话,他身形僵硬地跪在原地望着他,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痕,“你在给谁打电话?”
贺猗没搭理他,等着电话那头终于被人接通,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好心情,嗓音平静道:“喂?是陈小姐吗?我是贺猗,你们老板他人喝醉了不清醒,对,他就在酒店后面的公园里,麻烦您赶紧过来一趟……”
眼看傅时靖心里一急,就想夺他的手机,贺猗直接挂了电话动作利落地放回了兜里,他微微弯下腰,看向仍纠缠不休的傅时靖,竭力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冷静。
“傅总,您也听到了,陈小姐她马上就会过来,您好歹是她老板,您这副尊容要是被她看到了,你以后还怎么在手下人眼里树立威信?我劝你最好赶紧起来。”
“贺猗……”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
贺猗甩开他没多久,又想起什么,他转头看了傅时靖最后一眼,“至于您刚刚说的那句“我喜欢跟你做.爱”的话,你就当我当初哄你的,听个高兴就得了……其实跟您做.爱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错事,没有之一,与其接着错下去,倒不如去店里找个mb,至少,跟他们做的代价不会那么大,我也支付得起。”
……
电视上的本地台播放着预计未来一周的天气情况,贺猗坐在沙发上,过于昏暗的屋子里,唯有电视机上不断变动的光影,映衬着他有些出神的面孔。
“啪”地一声,刺眼的光线让贺猗乍然有些生理不适地皱了下眉头,不得不伸手挡住了突如其来的亮光。
“屋里这么暗,你怎么不开灯啊?”
龙飞宇提着刚买回来的蔬菜水果在玄关处一边换着鞋,一边嘀嘀咕咕道:“妈的这周好像会有台风,搞不好比赛有可能会推迟了……”
“台风?”
贺猗慢慢移开手,目光聚焦在电视里的天气预报上,果不其然,主持人已经开始解说这周会有台风登陆,让各地居民都关好水电煤气,做好预防措施。
“对啊,每年季节交换的时候都会有台风登陆,不过时间不准,有时候是上旬有时候是下旬,这次赶巧了,刚好赶上比赛,万一真来了,那你可能会因为比赛推迟在这儿多待一段时间了。”
“那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准备的时间充足了些。”
龙飞宇朝着沙发走近,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打量了一眼贺猗沉静的脸色,好奇道:“我寻思你这两天放着好好的酒店不住,干嘛天天来我这儿住?”
“怎么?”贺猗收回视线,“嫌我烦了?”
“操,我是那种人吗?”
龙飞宇笑了出来,“我的意思是,你再跟我这么住下去,言姐她都要吃醋死了,一见面就在跟我打听你的情况,都忘了问我最近吃得香不香,睡得好不好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劝劝她多关心一下你?”
“得了吧。”龙飞宇冷哼了一声,语气格外的吃味,“你要是去劝她,她怕是眼里更容不下我了。”
贺猗眼底有些失笑,“那今天中午的饭我来做吧,就当给你赔个不是,想吃什么?”
“真的啊?”龙飞宇眼睛一亮,“那……你看着做吧,菜都放那儿呢,不过你可别跟言姐说,她要是知道我私底下使唤你给我做饭,怕是要骂死我。”
“不会。”
看着贺猗提着菜走进了厨房,龙飞宇心满意足地躺下了,开始拿着遥控器,有一搭没一搭地调换着节目。
他在沙发上躺着没多久,玄关处就传来了一阵门铃声,他吐出嘴里的瓜子壳一边回望着体育频道的球赛,一边趿拉着拖鞋走了过去,他随口问了句谁是,没人应声,等到他一把拉开门时,就发现门外站了个男人。
“你好。”
“……”
看着男人气度不凡,通身名贵的样子,龙飞宇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那天在医院里他认识的那号人物。
他心里骂了句,面上却不显,“怎么是你啊?”
傅时靖并未理会龙飞宇对他的不耐烦,他扶了扶眼镜,脸上的笑意淡淡的,“我找贺猗,他在么?”
“他不在!”
龙飞宇刚想把门直接碰上,傅时靖就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掰住了门扉,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地突起,语气仍旧不咸不淡,“劳烦您叫他出来,我要见他。”
“那我要是不肯呢?”
龙飞宇一直都知道贺猗不喜欢傅时靖那事儿,这两天住在他这儿,十有bā • jiǔ也是为了躲这狗屁男人。
傅时靖闻言没再说话,龙飞宇索性直截了当道:“我这么跟您说吧,他是不会见你的,要不然他干什么一直躲我这儿?我看您也甭等了,有这功夫死缠烂打,当初怎么没点儿耐心好好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