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成虎脸朝向蓝羽、高仕,不知说什么是好。这二位便也止住打闹,互相看了两眼,最后目光齐聚在两名少年人的身上。
高仕玩笑道:“聂齿啊,你哭什么呀?要是舍不得走,就留在这儿,好好陪着人家姑娘!”
聂齿脸上一片羞红。高仕不想蓝羽下一句话,竟叫他牙口无言,它拍拍翅膀,大叫道:“对哟对哟!好好陪着美人儿,别回去啦!”
高仕对“美人儿”那是极其敏感,不悦的瞪了一眼蓝羽。蓝羽拍拍屁股,自是觉得莫名其妙,还继续发笑。
屋外面,聂无双早已备好了马车,等候多时。
今日是期限,无论聂齿是否苏醒,他们都将启程。
也许聂齿该庆幸,如果不是他及时的醒来,只怕就没机会和三江告别了。
苗三江强压泪水,假装微笑道:“你哭什么?大家伙儿不都好好的吗?”
“嗯……”聂齿无言以对,抹着脸上的泪水,眼睛一刻也不离开三江。
推开门,聂无双赶了进来,“傻小子,你哭个甚?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有什么好哭的?”
“我……”聂齿哽咽着,难以言语。仿佛是前世的牵绊,今生的姻缘,不聚难散。
“让各位见笑了!”聂无双朝着众人鞠了一圈的躬,其中也包括了苗三江。
她急忙站起身子避让,作为晚辈,她安敢受此大礼!
“聂先生,怎么可以向我一个晚辈行此大礼呢?”她不好上前搀扶,只得向旁一闪。
聂无双坦然一笑,站直了身子,“我这是代犬子致谢,若没有你,他已不知死了几次,超度几回。连日来多亏有你的细心照料,他才好点如此之快。”
苗三江尴尬的向前一步,手已脱离了聂齿的手臂。
聂齿见父亲,不敢再大声哭泣,可眼泪却难以止住。
聂无双向蓝族众人一一道别,恰好风和日丽,天公作美。他将聂齿抱到外面的马车上,安顿妥当,再三谢过。
苗成虎等人自是送出门外,尤其是苗三江,更是热泪盈眶。
成虎、蓝羽等挽留再三,均道:“孩子重伤初醒,不如多修养几日。”其实皆知,以聂无双的性子,纵然聂齿的伤再重上几分,晚醒个一两天,他也不会再叨扰。
聂齿躺在马车上,浑身无力,几欲坐起,均未能如愿,只微微抬起了头,眼望着三江的身影渐渐缩小,好似将要落山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