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李珹澈看着她的背影,“母妃,你是说她就是那个沈婉凝?”
“澈儿,你与她并无缘分,以后也莫要再提此事了。”
年轻女子在说这件事时柳眉轻蹙,李珹澈有些不明白母妃为什么会这般排斥此事,“为什么?如果我能娶了她,岂不是帮了皇兄一个大忙?”
淑妃摇了摇头,她的眸光意味不明,“你不明白,他不会容你的。”
他真的不明白,皇帝不会容他。
……
画面一转,转到了那黑压压的金龙殿里。
几盏烛火摇动着身子,将昏暗的殿内照的十分肃穆,殿内的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红色荷包,那个花色荷包在一堆文书中格外的明显。
皇帝坐在上首,他深邃的瞳孔里是一片冰凉。
“朕从来没想到你还会存有这样的心思,你可知你心心念念的女子已经成了人妇?”
李珹澈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那双星眸里的fēng • bō。
如果仔细看,他眉目轻颤着。
“皇兄将我身边的人动以极刑,又搜查了整个王府,皇兄此举是否太过不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强硬的与皇帝说硬话。
皇帝神色冷然,“是有人向朕举报,你对瑾王妃心存不轨,朕无奈之举才让人搜查了你的王府,现在搜到这个,倒也不算是冤枉你。”
听到“瑾王妃”三个字,李珹澈心如刀绞,他握紧了拳头。
从前她是他心爱的女子,如今心爱的女子却成了“瑾王妃”。
这三个字狠狠地扎着他。
他声音低沉,“这件事与她没有关系,全是臣弟一厢情愿,还请皇兄不要迁责于她。”
“一厢情愿?”李璟琛开口道:“谁能知道皇叔是否已经与她发生了什么苟且之事?若是当真一厢情愿,这样私密的东西怎么会落在你的手中?”
他将“苟且之事”咬的很重。
李珹澈拳头咯吱咯吱的响。
“本王与她清清白白。”
“看来皇叔的嘴还是很硬。”
李璟琛勾了勾唇,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只见高瑀将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拖了进来。
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而他显然是刚受过刑罚,十指全无,脚筋被挑,被拖进来的时候鲜血还在不停地流着,看起来异常的触目惊心。
那人正是亭郴。
李珹澈瞳孔皱缩,“亭郴!”
他刚动,无数护卫便上来将他压制。
李璟琛不紧不慢道:“您的护卫身强体壮,这点伤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受的了此酷刑。”
李珹澈身躯一震,“李璟琛你个活畜生,你敢对她动手?”
“朕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是瑾王妃,朕不希望她连累到你,朕也不能让世人议论瑾王妃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要真不想看到她变成一个dàng • fù你就离开京城,没有召见不许回京。”
皇帝走下了台阶,他黑色的瞳孔带着柔情,爱怜道:“你是朕的弟弟,你要知道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他抬了抬手,只见下人端来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
里面黑黑的,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还放着什么料渣。
“喝下去这个,你就好好守在明昭疆土,京城的所有事以后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李珹澈自然知道这碗汤药里面是什么。
皇帝和李璟琛在用她的命威胁着他,只要今日敢抗拒,她的命便没了。
他眸色闪过一些伤痛,所有的力量都只能忍下,他要忍下那“无须有”的罪名,还要忍下所有不甘。
此生若是不能再见她,他的一生还有何乐趣?
哪怕留着一个躯体又有何用?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流下,“好,臣弟在此立誓,此生此世不娶不纳,不留子嗣,再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