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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大婚,宾朋满座,连九边重镇的将军们也特意前来贺喜。
池晚站在首辅府门前,接受着人们或是善意或是酸气的祝福,脸上始终保持着淡笑。
新娘已经迎入喜房,正在用膳更衣,池晚的心早就不在迎客上了,但碍于宾朋中年岁大的长者极多,又做不出撇下众人投奔温柔乡的荒唐事。
由着宋宇“护驾”,池晚喝掉了一坛掺了水的白酒,然后醉醺醺地与人交谈着。
宾客们调侃,说他醉了,他单手撑头,笑看着他们,“没醉,来啊,给诸位满上。”
已经成婚的宾客们笑着摆手,说酒过三巡不宜再饮,说是不利于办事。
办事...池晚醉醺醺地点点他们,露出醉玉颓山的笑,“懂了,懂了。”
众人哄笑,结伴离席。
等送走一**宾客,池晚那双醉眼却愈发清朗,哪有一点儿醉酒的样子。
宋宇搂住他的肩,“老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洞房要靠你自己了。”
池晚用手肘杵了他一下,“没个正形,公主受得了你?”
反正又没旁人,宋宇吹牛道:“公主在我面前,就是一服服帖帖的小媳妇,爱我都爱不够,怎么能受不了呢。”
池晚懒得搭理他,扔给他半坛酒,“拿回去喝。”
说罢,转身走向内院,在路过闷头喝酒的清越时,拍了拍他的肩头,“好运。”
清越眸光微变,这些年里,除了遇见宁乐,似乎并未有过好运。
池晚回到内院,正了正衣冠,刚要推开房门,低头闻了闻衣衫,又看向一旁的管家,“我身上有酒味吗?”
敬酒那会儿,管家刚得了池晚的打赏,此刻笑得合不拢嘴:“回爷,没有。”
池晚又闻了闻自己,扯起衣衫凑近管家,“闻仔细了。”
管家仔细嗅了嗅,“没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