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韩儒毅会这么直接背叛，陈哥忿忿抓住他胳膊，又被他一脚踹到在地。
这一次反而没有抢口指向他了，伪军服的人充满了畏惧。
韩儒毅看向茫然的人群，大笑解释，“你们知道为什么要伪装军方吗？因为安全。
末日前军方形象太好，以致于末日后遇到军方，是人都会有几分松懈，就算是西街那群老混子都会缩着脑袋不找事，当然这是最基本。
更重要的是，这层身份能吸引很多人来追随，不管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只要懂得利用，全都可以成为阻挡丧尸的炮灰。对不对，是不是很有道理？”
“疯子！”
“神经病！”
“……”
人群中隐隐传来几声轻微的咒骂，然而可笑的，这一次却并没有群起激愤，而是堆积了绝望和麻木。
韩儒毅早有预料似的轻笑，又将目光转向沈歆，“小家伙，你知道这群假军人是什么身份嘛？”
他眉目轻佻，眼神就挂着几分挑逗意味。
“疯子，眼睛还要不要了？”戚钊的枪口已经抵在他的额上。
“诶——别这么白眼狼，我又没做什么，这不是在帮你们。”他顿在原地，笑容僵住又挑起，摊开手自证似说道，“这群家伙是越狱犯，不信，你们可以扒了他们的衣服看看，他们里面的囚服可还没来得及换。”
戚钊犹疑地撤下枪，脚边装死些久的冒名者见状不妙要爬走，被戚钊一脚压在地上。
周遭围观的幸存者挪了上来，压抑的情绪一触即发，瞬间撕破了冒名者的外衣，一件洗得发白的囚衣暴露在众人眼中。
事实被揭露，幸存者呆立在原地，不得不去思考他们听到的传言是不是真得只是误会。
少年抱着奶奶，他茫然自语，“难道活在地下不是蛆虫吗？”
“你以为我们现在活得好过蛆虫吗？”不知谁在寂静中喃喃反问。
又有人不停地锤头，“我真得太傻了，我是被逼疯了，我居然去相信人传人的疯话。”
“我——”少年抱着骨瘦如柴的奶奶，“奶奶，对不起，是我，是我错过了庇护所。呜呜呜——”
“没……没事……”奶奶挣扎着出声，她混沌的眼看向戚钊，“这位……这位英雄会带我们回去的……会的……”
可笑，直至此刻，所有的幸存者甚至还不比奄奄一息的老奶奶看得明白。
“我会带你们回去。”戚钊收回枪，眼神依旧警惕地盯着韩儒毅，嘴里的话却是宣布给所有人的，“军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幸存者，甚至——”空气裹着声音，像裹着一柄柄利剑威慑在韩儒毅的脑袋上，“甚至包括不坏好意的幸存者。”
广场上无声地凝滞着，不知从哪起的一声呜咽带动整个广场陷入哭声中。
可能是感动，也可能是释怀，亦或者是为迟迟才来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