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开的天台大门源源不断地吐出狰狞丧尸，最多半分钟，整个天台将没有人可以立足的地方。
她果断抹掉嘴角的血，径直朝天台边缘冲去。
“跳楼！”
“跟我跳！”
弱小的身躯如切断的风筝，下坠的风吹得衣袍鼓成气球，好似风都希望救她们一命，然而，三米之下，密密麻麻聚集的丧尸昂起了脑袋，血盆大口毫不客气地张到极致。
下一刻，它们被硕大充气垫糊了满脸。
沈歆跌在充气垫上，有一刹那她甚至能感受到橡胶垫下尖利的硬度，但转瞬她又被充气垫的弹力弹到五米开外的空地上。
郑阳紧随其后，还在半空就盯住了一辆桑塔纳，落地一瞬蛮力撬开车门，将沈歆和叶佳佳都扔了进去。
油门重重踩下，在层层丧尸扑叠中，桑塔纳如箭般飚出一条生路。
车上，沈歆终于有机会询问。
“戚钊会出什么事？”
“你知道军方末日前其实就在研究疫苗吗？”叶佳佳问了句没由来的话。
二号药剂？沈歆忽而想到，可是二号药剂是她看着被戚钊全部销毁的。
她心底起了丝怀疑，“二号药剂早已经被销毁了。和这次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不是二号药剂。”叶佳佳却摇摇头，“你难道没想过被命名为二号药剂前会不会存在一号药剂吗？”
沈歆眉间紧皱，没在意她语调里的嘲讽。
叶佳佳见她毫无反应，只好继续道，“我不知道临山花苑二期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遇到了很大的威胁，而被迫动用一号药剂。而一号药剂，据韩儒毅那个混账说，会永久强化人体异能，但代价却是寿命。”
仿佛一击重击狠狠敲在沈歆心头。
连叶佳佳的话都有些恍惚，“……之前我一直不理解一号药剂是从哪里提取出来的，现在我大概猜到了，估计就是陨石能量的粗加工……”
直到叶佳佳声音逐渐变得轻微，沈歆才呢喃着询问，“一旦使用，还能活多久。”
叶佳佳吸了口凉气，半响才吐出，“五……五年，不，也许是七年……”
整个车厢内都陷入沉寂，车轮摩擦声刺耳的肆掠。
叶佳佳忽然看不懂沈歆面上的表情，明明刚才沈歆看起来还无比紧张和惶恐，恨不得冲出去。
而现在她就坐在后座中间，提着枪麻木地坐着，眼神空洞而黯淡。
沈歆仿佛回到上辈子，坐在西北大戈壁滩高耸的岩石顶上，麻木地看着东方，耳边是小队其他人打发时间的八卦。
八卦的内容大多是谁谁谁扫荡了哪座城，谁谁谁又夺走了一块陨石，而其中戚钊的名字出现的最多。
最危险的地方总有他的身影，最难救的人也总是他带队去救，最难清缴的城市也是他拉着□□冲过去。
于是，他变成了末日的大救星。
她曾经的朋友成了所有人的救星，沈歆该高兴的，然而她只是一日复一日的冷漠而麻木。
直到重活一辈子，那股子麻木也刻在骨子里。
沈歆瞥过眼，窗外的城市满目疮痍，尘土漫天，破碎的窗口给了它们可乘之机，风卷着土粒硌得眼角生疼。
现在，她忽然找到一个理由，去同情两辈子的朋友。
——上辈子的他，大概是向死而生。
“沈歆？你还好吧？”
沈歆抬头，通红的眼仿若只是被风吹的，冷静的不像话。
“以我对临山花苑二期的了解，那里可能会被成千上万的丧尸包围，内部的威胁将不止一只变异丧尸。”
她格外清醒地分析，“戚钊小队的目的仅仅是拿到陨石，大概率不会动用大规模热武器。他们会优先选择潜入二期，因此他们被逼动用一号药剂最大的可能就是——”
“——他们被强大的变异丧尸或者大规模丧尸潮围困在居民楼里，无法脱身。”
郑阳忽得踩下一脚刹车，在叶佳佳不解的目光中难以启齿地开口，“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凭借我们的力量根本没法帮助戚少校。”
他说得是事实，她抬眼看叶佳佳，既然她主动提的救戚钊，至少有想法的。
果然，叶佳佳垂眸，“临山花苑二期地下有一条甬道，是百年前抗战留下来的，后来被少校涉险突围时意外发现，可以提前把这条通路告诉他们，但必须有人从丧尸潮中把消息送进去……”
言下之意，还是要有一个人牺牲。
许久，沉默的车厢内，沈歆开口，“开车。”
“这方法行不通！”郑阳强硬地反驳。
可下一刻枪口就对上他的脑袋，叶佳佳大惊质问，“沈歆，你什么意思？！”
“你们太啰嗦了。”银色迷你手|枪在沈歆稚嫩的手掌间转了一圈，“我不需要你们插手，但去临山花苑的这条路，你们最好开快点。戚钊等不得。”
两人忍了又忍，勉强屈服，桑塔纳重新飚出去。
“就凭你一人，你不可能引开所有丧尸的。”
“谁说要用你的方法。”她嘴角上扬，“只是打开一个突破口而已，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碾压。”
左手掌心里蓝光闪烁，巴掌大的空间洞口张开，内里一只尘封许久的铅盒无声打开，柔和ru白色光华从缝隙中流淌。
右手猛然交叠在左手，空间闭合成一道蓝光，像只标枪般刺破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薛定谔的沈小歆终于要发动她薛定谔的能力了。
让我们大声呐喊，沈大歆！！！
？？？哪里好像不对。
久违的戚少校马上就能出来继续吊么郎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