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层异常！”
“第六次生物大灭绝开始了！”
“……”
“这是……”字字刺目，字字锥心，沈歆问，“这是他们对末世成因的推测吗？”
段文彬沉默不语，每个人看到这些血淋淋的提示都会想到这点。
他机械式的操纵着设备，将所有的数据一股脑地传输进可携带设备中。
十分钟后，戚钊一边包裹着绷带一边走过来，“通往地下河的逃生通道已经清理好了，潜艇也找到了。你们这边数据整理好了吗？”
“还有五分钟。”段文彬应道。
沈歆将收集到的血字提示给戚钊看，“我之前跟你说过，齐经义曾反复提到过人类大清洗……现在，不谋而合了。”
戚钊一张一张翻过。
良久，直到段文彬已经传输好数据站到旁边，他欲言又止地唤了声“老大”。
戚钊扯起嘴角，抖了抖沾血的纸，紧接着随手一抛，漫天的纸张纷飞。
他眼底积着莫名的不屑，“如果人类注定要灭亡，那临死前，我也要争个喘息的机会。”
“走，去海底基地。”
……
地下河远不是常人想象的地上河流深度，至少小型潜艇所需要的航行要求，它完全可以支持。
潜艇依旧由戚钊掌舵，一路沿着地下河的流向冲进海洋。
沈歆坐在副舰长的位置，她皱着眉，“前方大约十海里的地方有异常，雷达没有任何反馈。”
夏博几人盯着显示屏，夏博道，“会不会是海底实验室的屏蔽信号？”
“存在经度偏差，应该不在海底实验室屏蔽范围。”沈歆解释道。
“绕过去。”戚钊果断决定，“这片海域海底会周期性出现海中海现象，导致这里从古至今发生过很多沉船事件，近代时不乏军舰沉底。”
“潜艇也没办法摆脱？”
“不仅是没办法摆脱，而且是最危险的。是防止外来侦查的天然屏障。”
沈歆被海洋的危险骇住，不过片刻后看到戚钊嘴角勾起的笑意，她眨巴眼，果然听到戚钊又说，“我们这艘是专门前往海底实验室的，加强这方面的动力系统，放心，就算陷进去也不会出大问题。”
潜艇重新规划路线前行，深海中阳光无法投射，潜艇自带的照明设备在混沌的海水中，只能保证十多米的视距，前行之路完全靠雷达探测。
半个小时后，一阵阵急促的警报声打破了潜艇里的平静，夏博等人紧急检查。
“雷达无异常。”
“潜艇检测无异常。”
“电路系统无异常。”
“超声波传感器无异常。”
“次声波……操……次声波传感器信号过载！”段文彬尖叫一声，“老大！附近有大型海洋生物靠近。”
“那是什么！”段文彬提示刚落，沈歆忽得就从显示屏里看到一道黑影略过。
戚钊操纵着潜艇试图疾速冲出这区域，然而一瞬间交错的黑影堵在前方。
潜艇被迫在混沌的海水中浮沉，剧烈的波动将潜艇内的人甩到墙上。
沈歆扒在观察窗上，猝不及防地同一只比潜艇还大的眼睛对上，震撼瞬间冲上大脑，但也让她清醒地顺着巨型眼睛看到着海洋生物的轮廓。
“戚钊，是章鱼，巨型章鱼！”沈歆喊着，“拦着我们的是它的触手！我们必须突围出去，否则会被它困死在触手牢笼里的。”
“抓紧了！”戚钊收到提示，动力飙升至最大，潜艇在硕大的触手中游窜，躲避触手的攻击也试图寻找突围的机会。
即使已经用尽全力抓住一切可以固定的设备，人依旧无法稳定，除了被驾驶座卡死的戚钊，所有人都在潜艇内被扔得头晕眼花。
沈歆甩着头再次爬起来时，看见潜艇正朝沙滩俯冲而去。
海底……沙滩？沈歆以为自己真得眼花了，眼前宛若陆地沙滩，有浪潮不停地冲刷着。
这是……海中海？
“只能从海中海里冲出去了，那章鱼在海中海里行动不便。”戚钊喝了一声。
只见潜艇仿佛冲破海洋气泡，冲上海面，即将搁浅到沙滩上，但仔细观察窗外仍然有细微的海水波动。
“警告！进入危险区域！”
“警告！海水浮力异常！”
“警告！能源系统消耗提升300%！”
“警告！电力消耗过载！”
“……”
一系列的机械警告声在潜艇内此起彼伏，戚钊不管不顾，操纵着潜艇俯冲进入巨型章鱼触手最下方，至触手覆盖的阴影处，骤然发射出一颗鱼|雷攻向触手，爆炸带来的海水冲击力，瞬间增添了向外的动力，潜艇被抛飞出海中海。
而吃痛的巨型章鱼触手暴躁报复，直直抽向潜艇后方。
“嘟——嘟——嘟——”潜艇警报声尖利刺耳，各个线路火花四射，但唯一的好处，潜艇再次借力被抛出极远。
剧烈的动荡中，所有人出现短暂的昏厥，直至潜艇堪堪稳在混沌的海洋中，沈歆爬上操控仪，她看着眼前信号闪烁的显示器，上面出现隐隐约约的大型建筑。
她惊喜万分地推戚钊，“是海底实验室！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