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也不缺斤短两,赚到的利润绝对不少。
队伍中不乏会稽等地的豪商。
普通货物他们看不上眼,入城盯准白糖,出手就是千万贯,交税更是眼都不眨一下。
起初见到这些“壕”,城内百姓还惊奇一下。日子长了,再见到用车拉钱的,都是啧啧两声。要问原因,则会换来奇怪一瞥。
“新来的吧?”
“哎!”
“几车铜钱绢布算什么,用车拉金子都不少见。”
问话的部曲愣在当场,用车拉金子?
“以为我骗你?”说话的汉子撇撇嘴,“话说多没用,你若有空闲,可去坊市前等着,自然能开开眼界。”
话落,并不和打探的部曲多言,扛起新打的农具,赶去同族人汇合。一边走一边和同行的少年说道:“秋收之后抓紧再种一茬粮食,顺便再开两亩荒地。咱家没有耕牛,可以用新收取的粟米从里中租用。我估算着,等到后年就能给你定个妇人。要是勤快点,农闲时去打短工,明年……”
汉子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听不分明。
打探的部曲折返,将实情禀报秦璟和秦玒。
秦璟早有准备,并不如何稀奇。秦玒瞪大双眼,看着不远处的坊门,满脸不可置信。
“幽州竟富饶至此?”
“你可记得那批耕牛和数月前出现的白糖?”秦璟不答反问。
“记得。”秦玒诧异道,“白糖我知是幽州出产,耕牛难道不是?”
“一州之地,如何能有这么多耕牛?”秦璟摇摇头,低声道,“据我所知,那些耕牛皆市自高句丽。”
“他和慕容鲜卑做生意?!”秦玒瞪眼。
“是又如何?”秦璟按下兄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阿嵘,我与容弟相交日久,知其绝非池中物。此次来幽州,你当多看少言,仔细思量,必会大有所得。”
大有所得?
秦玒抿直嘴唇,按住断臂。
秦璟收回手,见状皱眉,忽然又捶他一拳。
“阿兄?”
“断臂又如何?我早与你说过,手断了,脑子没丢,该担负的责任必须要担!”
秦玒咧咧嘴,消沉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阿兄,我想入坊市看看。”
“也好。”秦璟方才派人打听过,桓容尚未回城。苍鹰也没带回消息,估计队伍仍在路上。与其在客栈中枯等,不如到坊市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