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些什么?竟连灯也不掌上?”一个淡淡的声音在房内响起,推门而入的却是晌午时分方才见过的萧夫人。相比晌午时分,她衣衫穿的正经了许多,一袭淡粉的长裙映地她脸色雍容素雅,身段愈显的挺拔丰满。燃着火折子,将那油灯点燃,幽幽的灯火中,映的她脸如桃花,风韵尽显。
“没看什么。”将小狐狸精的书信藏进怀里,林晚荣笑着道:“夫人大病方愈。正该休息,怎么就起来了。”
“你也记得我是大病初愈?”萧夫人无奈望他一眼,轻咳一口,脸上隐现红晕,却又有薄怒:“我瞧你就是猫哭耗子,晌午那般说话气我地是谁来着?”
“夫人在说我吗?”林晚荣睁大了眼睛,无辜道:“我做过什么?忙了一下午都晕了头了,不该记得的事情早已不记得了。”
萧夫人对他地无赖手段早有领教,闻听此言一点也不惊奇,淡淡笑道:“不用你在我面前表功。你在我家里当差,这些本就是你的分内之事。更何况,你还骗走了我两个女儿,还要怎样?难不成要当菩萨一样供着你?”
夫人好像和我有仇啊,这次回来,她的冷言冷语就多了些。不过也是,我一下偷了人家的两个女儿,割掉了她心头的肉肉。伤心自然是难免的了。
“咦,夫人。这是什么?”瞧见夫人手里端着一个瓷盅,隐隐有香味飘来,林晚荣惊奇问道。
“没有什么,一盅血燕而已。”夫人微微叹了口气:“养了女儿这么大,那丫头胳膊肘竟然往外拐了。炖好了血燕,那丫头又要亲手去给你置办平日里的用具。竟让我给你送吃食来。你说,我恼是不恼?”
“恼,当然该恼!”林晚荣哈哈笑着接过小盅,品尝一口,淡淡的甜香溢入喉咙,叫人心醉:“不过呢。怎么说我也不是外人,好东西放在家里没人用,浪费也是浪费了,倒不如便宜了我,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说地就是这个道理。”
“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是脸皮厚。”夫人轻笑,拣起桌上的几份各地送来的信笺看了一看,只见上面被人随手画了几道圈圈,却是处处关键,那批复也简洁有力——阅!送夫人!
“你都批过了,难道还要我来再扫一遍?”夫人摇头笑道,越往下翻就越是惊奇:“林三,你这些生意手段都是从何处学来的?”
“这个叫做圈点。”林晚荣大言不惭:“我同意的才会给夫人处置,其他的,一律打回。至于做生意的手段么——天生的!”
夫人却是没空理他,细细翻着桌上地文书,那些林三同意的文书就不用说了,奇地是那些被他驳回的,他往往只言片语便指出一条新路,匪夷所思,却又有一试的可能,当真叫人眼界大开、惊叹不已。
夫人神情专注,姿态优美,玉嫩的脸颊通透如水晶,眉头时而拧紧,时而松开,脸色或忧或笑,万种风情自在其中。见她不说话,林晚荣也乐得清净,品尝着血燕,心里却在想着,什么时候把大长今送的那阳参切一块放进燕窝里,看看效果如何。
“有些时候,我不得不感激玉霜这丫头。”夫人合上信笺,笑着轻叹:“若非她有先见之明,将你引入我萧家,我便要错失你这样一个大好人才,我萧家也不会有今天这般风生水起的模样。虽然,代价大了点,折了我两个女儿,叫她们陷入你地魔掌。”
“有痛苦才会有快乐。”林晚荣骚骚一笑:“这叫做互惠双赢嘛,谁也不吃亏。”
都到了这境地,还能说什么呢,夫人摇头往外走去,行到门边,忽又回头:“林三,听玉霜说,你以后要搬回萧家?”
“我还没决——”
“早些回来吧。”夫人淡淡叹了口气:“我萧家难得遇到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府内府外,早已习惯了有你存在,这两日你私自外出,家里都没了生气。”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没什么,从夫人口里说出,却是地地道道的■奖了:“谢夫人夸奖,我一定再接再励,再创辉煌——咦,夫人,你走那么快干嘛?”
还没等他表完忠心,萧夫人早已走的远了,似乎不屑于听他废话。他无奈抱起那血燕又尝了一口,味道真好!
在萧家办公一番,虽有些疲劳,头脑却是无比的清醒。玉霜说的对,老子也不是没本事地人,不上战场则已,真要去打仗。我也不怕谁,推来推去反而不像个男人了。算算京城地事情,该忙活的都忙活的差不多了,青旋找到了,大小姐二小姐的亲事也定下了,再解决了仙儿与青旋地过节,大后方就算安定团结了。到时候再找皇帝要上百八十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上了战场就挡在我左右,别地不成,万一吃了败仗。他们抵挡一阵,老子临阵脱逃回来见老婆还是绰绰有余的。
打仗这样的事情,比不得其他,是一定要想好退路的。他自以为谋算妥当,小命肯定能保住,仿佛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安稳了许多,对带兵打仗也不似以前那样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