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我了。”见人走远了,李真伸手去摸了摸背后的刀口——比较浅的那一道已经没了,第二道快要愈合了。刺进去的伤口,开始发痒——那种钻心似的痒。
他又把手伸进兜里摸了摸那一沓金元,慢慢蹲了下来。看着远处地上的血迹和墙角的污秽、嗡嗡废物的苍蝇,两行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和那种人打架,满身伤痕累累,就为了要回来三十块。有家不能回,爸妈也不知道哪去了。本来我现在应该……应该……
张可松的面孔浮现在脑海,然而等他想要看得更清楚的时候,却变得愈发模糊了。她上大学了吧……已经开学了吧……
她现在应该坐在干净、又宽敞的教室里吧?
也许她已经把我忘了吧?
上了大学……会有真正的男朋友了吧……
可我还像只老鼠一样东躲xī • zàng……在这种地方。我还要去打工……在烧烤店里打工……说定一辈子都得打工,然后……
他想不下去了。
他就着眼泪抹掉了脸上的血迹,然后等待背后的刺痒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