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道是谁呢!”他讪笑着,“怎么着?有事儿?”
巧妮子拉他进了围房,怒气冲冲的哼了声,“看见大,得得拜,看见小,踩一脚。们太监就这奏性,这回算是长见识了!问,那儿叫了半天,为什么装听不见?”
巧妮儿生气,呼吸有点急促,胸口一挺一挺,把坎肩顶得老高。荣寿和她好,最先就是瞧中了她这身条。她那一对玉兔儿长得妙,夏天穿着嫩绿袍子,一走晃三晃,叫打心底的渴起来。荣寿的视线她胸前溜圈,咽了口唾沫,伸手她奶/子上抓了一把,腼脸道,“哪儿能呢!是耳背,听漏了。”
巧妮儿一巴掌打落他的手,诘问他,“万岁爷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们主子这算是打入冷宫了?”
荣寿翻眼看屋顶的楞子,嘬嘴咂舌道,“这个说不好,顶风总不是好事儿……咱们后头少来往,叫看见了不好。”
巧妮儿一听炸了毛,“这瘸了舌头挨千刀的陈世美!抱着对嘴亲的时候怎么不怕看见?这会儿们主子吃了瘪就忙撇清,还是不是?”
荣寿一听不乐意了,耸眉斥道,“安生给住嘴!没了家伙什,干那事儿谁快活谁知道!受用过了来赖,赖得上吗?”再琢磨一下,女小心眼,还是别得罪她,回头弄个破罐子破摔,再添什么麻烦。便耐下性子来安抚她,“也别着急,这不是风口浪尖吗!的意思是暂时别见,让仇家拿了短儿什么好处?和一条心,亏待不了。可要和闹,惹翻了脸子,别怪不念旧情儿。”
巧妮儿原想放嗓子嚎哭的,被他两句话哄得吞了回去。再要和他理论,他早就打着伞往外头去了。
一路加紧步子回了南书房,皇帝里头和军机大臣们说匪患。甭管多富的朝代,总有那么一小拨做着皇帝梦、发财梦的跳蚤。荣寿外面站班儿,听着皇帝分析局面,一递一声,头头是道。他扭脖子看天街,雪落丹樨的望柱上簌簌作响。明年的年景大概错不了,瑞雪兆丰年嘛!就是这瑞雪时候长了点儿,听说已经成了灾,叫心生厌烦。
这儿惦记老家的庄稼呢,书房里路子出来,把一封白摺交到他手上。冲养心殿方向努努嘴,“主子叫给素以送过去。”
荣寿接过来揣怀里,也没问是什么,转身就朝月华门上走。进了宫女值房找素以,她正给座钟上发条。弓着身子紧发条钥匙,看见他进去叫了声大总管,“您找?”
荣寿把怀里折子拿出来,双手递过去,告诉她是南书房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