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地颇是熟练,沈晚照本来把心提的老高,但想到自己这几天都定期清理猫毛和猫儿留下的垃圾,心先放下了一半,为自己的轻微洁癖给了个赞。
两人坐在桌上看他们搜查,沈晚照眼尖,瞄到床脚落下了一撮猫毛,心里一慌,和韩梅梅对视一眼,她动作轻微地伸出脚要勾回来,两个正在搜查的番子偏头看了她一眼,她弯腰装作擦鞋子,不动声色地把猫毛放回袖子里。
秦同知在外头瞧见她的动作,向天空翻了个白眼,还是背过身,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两个番子什么也没搜着,出来向秦同知汇报:“禀报通知,什么都没找着!”
他也没打算为难沈晚照,转身就要走,就听四十号后窗喵的一声轻叫,嘿嘿蹲在窗棂上,毛脸和胡须还沾了泥,嘴里叼着半条满是泥的死鱼——就是她亲手埋的那条,摇头晃脑地冲她炫耀。
沈晚照:“...”
她脑海里快速地回忆了许多人生往事,最后只剩下四个字——吾命休矣。
秦同知也:“...”
怎么想送个人情就这么难呢?!
屋里的几人对视无语,沈晚照垂死挣扎,慢吞吞地道:“这不是我的猫...可能是山上的野猫,什么都不懂,不如就把它放了吧?”
还是秦同知缓缓地开了口,无语地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和沈二姑娘说。”
沈晚照认命地把嘿嘿从窗棂上抱下来,用手绢包着死鱼,把它扔了出去:“同知有何吩咐?”
秦同知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我早就看出来你们几个在撒谎了。”
沈晚照明显不信,嘴角一抿:“同知威武。”
秦同知不急不慢地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寻常人,没有练过专门撒谎的,说谎和说真话的表情语调都不一样,一眼就能瞧出来,你把吃食递给她们的时候,她们的表情就不对,我问你养没养猫的时候,你脸上也变了一息,这是进北镇抚司的必修课。“
沈晚照知道些锦衣卫的本事,自然而然地歪了楼:“真有这么厉害?”
秦同知笑眯眯地道:“想学吗?我教你?”
沈晚照一挑眉,自然不信这头笑面虎有这么好心,想要啥她八成能猜到。
果然他笑呵呵地道:“只要我能娶你堂姐,咱们就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们的,教这点本事不在话下。”
沈晚照一摊手:“我堂姐的性子你知道,她对你...并没甚感觉,再说就算她有意思,亲事还是得家里说话,家里要是不同意,同知岂不是白费功夫?”
秦同知道:“那就要靠你了啊。”
沈晚照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憋住,问道:“我堂姐吧...英气了些,你是喜欢她什么啊?”她本来想说的是爷们的...
秦同知瞥了她一眼,脸上不由得带了几分神往:“京里的几大营,包括皇卫,每年年底都要进行大比,将对将,士对士,我已经蝉联了三年的三军之首,没想到你堂姐一来,我什么都落到第二了。”
他眉眼温柔:“只要有她在的比试,别人就是奔着第二去的。我就不喜欢那些娇柔造作,嗔怪矫情的,喜欢她这样英姿飒爽,拳脚如风的”
沈晚照:“...”
没看出来秦同知还是个抖..她脑补了一下秦同知对她堂姐跪着唱征服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