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然后……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记忆变成了一团混沌的雾,哪怕想要更努力一些去回想一些什么都会感到痛苦一些。
鸣海光对这种无法挣扎的无力感感到绝望。
可那位他现在名义上的母亲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她明明并不喜欢自己,却依旧指着天空中那颗最为明亮的星星,与他交谈。
“我也可以依靠它们找到回家的路吗?”少年不禁产生了些许的希冀。
鸣海千穗里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表情怔怔。
那一刻她下意识想告诉他“可以”,可她突然想起,眼前这个孩子不过十岁却已经被那位先生赋予了代号,没有人会比白石家的人更了解组织那个地方,没有人可以逃脱乌鸦的掌控。
如果她现在说出了那句可以,给了这个孩子希望,那么等到未来,这个孩子会不会和她年轻时一样,陷入永恒的绝望与痛苦中呢……?
想到这些,鸣海千穗里实在无
法轻易说出那两个字,最后保持了沉默。
但她并不希望少年难过,尽管她厌恶有关于组织的一切,但眼前这个人,是她的丈夫花费了许多的努力和心血才好不容易托付给她的人。
“这个啊……”
鸣海千穗里点了点鸣海光的额头。
“等你长大之后,自己去寻找答案吧……hikaru君。”
这样的孩子无论如何与光似乎都扯不上关心,鸣海千穗里观察着他身上无法被遮住的那些伤口,心绪复杂。
“走吧,小孩子还是不要随便熬夜了,跟着我去看看给你准备的新房间怎么样?”女人的嗓音柔软而温和,“直人和我说了很多有关于你的喜好,我特意挑了一间能够看到海景的房间,说不定,会比站在这里看更好一些哦?”
鸣海光乖乖点了点头,跟着鸣海千穗里往回走。
贝尔摩德依旧站在车边,看见他们回来,略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急着赶回东京,不能在这里停留,更何况,杉布卡那个女人也不可能欢迎她在这个地方留宿,她扔掉了抽了一半的烟,发动了车。
“记得看信。”
留下了这句,妆容精致美丽的女人毫不留恋地甩了甩头发,开车离开。
贝尔摩德离开以后,鸣海光跟着鸣海千穗里去看了他的房间,名为赤西的管家替他准备的生活用品十分齐全,简单交谈梳洗过后,他和两位长辈礼貌道了晚安,坐在窗边拆开了那封鸣海直人留给他的信。
……或许该叫父亲。
信里的内容很多很长,有一半都是一些生活上的关心与提醒,看得出来,这位完全没有印象的养父似乎真的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鸣海光看着那些文字,也不自觉去想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