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
赵瞿和张元白同时出声,赵立和边界能有什么关系?张元白也是在曹笙的话里沉默下来,对赵瞿说:“莫不是赵立想要对边界动手?”张元白有些想不明白,“不会啊,抚远将军坐镇他能动什么手脚?就算是拿了边界,他又能做什么?”
“不,不对。”赵瞿眉头紧皱,“莫不是边界要出什么事?”
虽然如今赵瞿比较得陛下的喜爱,可是赵立始终是有刘妃娘娘这个把持后宫之人的扶持,势力不可小觑,绝对不是赵瞿能够比拟的。
赵立能够探知到的事情,可比赵瞿多得多。
难道真的是边界出了什么问题?
赵瞿抿了下唇,说道:“若是这样,赵立怕是想要借在边界立功的机会重振声威,到时候功绩在手,我怎么都比不过他了。”
曹笙也是不快地皱了下眉头。
张元白立马说道:“这件事不同小可,我这就回去和我老爹商议一番,看看是不是确有其事。”
赵瞿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这时,赵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抬起了眼皮来,“听说最近赵行也要入京了,他在这个时候到晋京城来……莫不是有什么企图?”
“嗨呀。”张元白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这都一年了,赵行要是真有什么本事,能在楚南那地方待那么久?听说这次还是换王妃有了身孕,陛下特地准他回京报喜的呢。”
赵瞿始终觉得不妥,张元白也就是笑话他太过谨慎了。
又将这些时日赵立的行踪都告知了赵瞿,曹笙才重新戴上帷帽离开,丫鬟在枯水巷里等着,见到曹笙走来,丫鬟关心的上前来问:“糕点已经买好了,夫人快些,莫要让殿下生疑了。”
曹笙冷淡的点了点头。
丫鬟跟着曹笙一路往回走,这么多日,也有了好奇心,不禁问:“夫人这样的举动,就不怕有一日殿下败给了八皇子,八皇子过河拆桥么。”
曹笙嗤了一声,手指握紧,指骨泛白,她压抑着满腔的恼怒说:“怕?我怕什么?现在整个晋京城还有比我更难堪的人么,这比死了……还要难受。”
曹笙走快了些。
等回到五皇子府邸,纪怀嫣正在和他一同在花园中赏花,其实,盛夏已过,花园里的花儿也多数凋谢,两个人互相一笑,谁知道是在赏花,还是在赏彼此。
见曹笙回来,赵立还是对纪怀嫣温柔笑着,纪怀嫣还知些羞耻,乍一看到曹笙,连忙撒开了赵立的手,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阿笙回来的倒是挺快。”
曹笙见怪不怪的扭开头,看到这样的场景,装也不想装了,淡淡“嗯”了一声,带着丫鬟就走。
纪怀嫣还回头去问赵立:“殿下,我们这样不好吧,阿笙好像是生气了。”
赵立道:“无妨。她欠我们的。”
曹笙走得更快了些,一点都不想要再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们的笑声刺耳,比晋京城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冷。
与此同时,不到两月,天已凉下,赵行等人就已经逼近了晋京城,卫玉堂明面上的人颇多,不好一同带入城中,便在城外隐秘之处扎营安寨,静候消息。
赵行身边的暗卫和蛰伏在晋京城的徐氏一族以及探子,早就已经安插妥当。
也是这时,边界传来了消息,说是云国覃公带着军队攻打边界,而常年驻守边界的抚远大将军竟然不在,擅离职守,不能立马支援。
边界群龙无首,立马派人到晋京来寻求支援。
这下,朝堂上下,大为震动,高高在上的陛下竟然也是慌了一下,云国军队向边界进攻,在此之前他竟然没有一点点的消息?
这可能吗?
陛下眯了眯眼,除非,他的消息被下面这些人给完全断掉了,有的人,在试图挑战他的集权。
放眼整个朝堂,能有这个本事的,除了刘妃五皇子那一批人,也就是赵瞿了。赵瞿整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显然是没机会做这个手脚,那也就是赵立了。
陛下看向人群之中的赵立,一下就看透了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将这个消息压下,到时候再请命亲自率兵去守住边界,等他回来,便是功臣,声威无二,东宫之位也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陛下冷笑一声,果不其然,赵立这时候立马就出来说道:“父皇,云国之人不守二十年条款,想要攻下我国边界,此事非同小可,儿臣不才,愿亲自率兵抵抗!”
赵立挺身而出,大义凛然。
朝堂众臣议论纷纷,夸赞五皇子当真是大气之人。同时,支持赵瞿一党的,立马就站出来说,觉得八皇子赵瞿堪当重任,率军出征。
恰是时候的,赵瞿也是站出来与赵立并肩,一同请命。
高高在上的陛下眯了眯眼,已经是有了定夺,他作出决定艰难般伸手指了指,指向赵立说:“老五稍长,也有行军经验,堪当大任。”
话音落下,这件事情便决定了下来。
陛下在上看着赵立眼中掩盖不住的喜意,愈发的冷漠起来。先前他亲近赵瞿,是因为孟昭仪一句“刘妃娘娘近来在后宫愈发的胆大了,随便都能欺负陛下的宠妃呢”,为了制衡刘妃和赵立,他才对赵瞿格外恩宠。
现在想想,赵立胆子可真的是大。
竟然敢把手伸到他的头上了,既然如此,也就莫要怪他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