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珊摇头。
蔺芳菲问道：“刚才那个闹事的男人衣服是什么颜色？”
“月白。”
“上面绣了什么暗纹？”
“竹子。”
蔺芳菲点了点头，又问了郑珊的籍贯姓名，将一张纸递给她：“这是你的报名表，在最下面按个手印就行，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让旁边识字的人帮你看一下。”
按手印这种事还是比较危险的，说不得稀里糊涂的就会将自己卖了，因而蔺芳菲这般提醒。
郑珊本想说算了，但她想到自己这一路来的艰险，到底是警惕之心占了上分，请人帮忙看过确定没问题后，她这才放心按下手印。
“姑娘，自明日起，城中西街每天都有免费教人识字的扫盲班，你可以和家人一起去听课。”蔺芳菲又提醒了一句。
姑娘们有识字的机会可不多，郑珊立马对着她千恩万谢。
报上名后，她便去了东街收容所。
收容所免费给无家可归的流民提供床位，也会对生病的流民进行简单救助。
相比较顾如意出神入化的女扮男装本事，郑珊就要差了许多，她这一路上带着弟弟，也曾经因为女子身份惹来祸端，但好在姐弟一心，全都扛了过去。
千辛万苦来到武州，两人身上的继续也花的差不多了，便只能来到收容所借住，万幸的是，进入武州之后，风气陡然一清，街面上没有地痞流氓，收容所里也没有人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姐姐你回来了，报上名了吗？”一进收容所的院子，弟弟郑小虎便迎了上来。
郑珊点头，说道：“招考的女官说过三天去一趟府衙进行复试。”
“姐姐一定会考上！”郑小虎给姐姐加油打气。
次日，郑珊姐弟俩起了个大早，直奔西街。
“难得有免费的识字班，你一定要好好听课。”上课前，郑珊叮嘱弟弟。
郑小虎和普通的孩子一般爱玩爱闹，但经历了家变之后，整个人也变得稳重许多，也很听姐姐的话。
“今日是第一天开课，也不教很复杂的内容，上午学十个字，下课时记住最多的人奖励一个馒头。”
听着老师的话，郑珊立马握紧拳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收容所只提供住，并不提供吃食，郑珊姐弟俩每一顿口粮都得来不易。
郑珊没想到来蹭课居然还有这种好事，班里所有人都是第一此来上课，这些穷苦出身的人，全都打了十二分的鸡血，想要得到这一个馒头。
一上午时间匆匆过去。
“恭喜你，这是你努力学习的奖励。”老师将郑珊请到讲台上，递给她那个馒头。
郑珊双手接过馒头，面对着一屋子人满是羡慕的注视，脸颊忍不住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