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邵小东还是低着头,他事先打听过,考一次童生试,可能要花销二三十两银子,他和姐姐平常已经很受老俩口照顾,不愿意他们为他花这么多钱。
“你怕花我的钱?我跟你说实话,你这吃的喝的,花的都是你叔叔的钱。”郑老汉为了让邵小东参加考试,将实情和盘托出。
邵静婉这才知道,仅仅是他们姐弟俩几个月的花销,邵瑜就拿了三百两银子出来。
这么多钱,其实除了是花在他俩身上的,也是为了让老两口有个心安,若是在这半年时间里,家中有谁头疼脑热的,不必担心医药费。
“你们叔叔这些年虽然也攒了不少钱,但这些银子也是他大半身家了,他跟我说了,你们俩虽是不是他的儿女,但都是他的眼珠子,眼珠子要考试,岂有不支持的道理。”
“眼珠子要是不肯花他的钱,这才是跟他生分了。”
这番话说完,无论是邵静婉还是邵小东,当场眼睛都红了。
许是知道了邵瑜到底有多爱自己,邵静婉也比从前大胆了许多,往常不敢提出的请求,如今她都敢对邵瑜说出来了。
此时她凑到他身旁,说道:“这是黄花梨吗?您教教我怎么认木头呗。”
邵瑜说道:“你既然要打算学,那我会很严格。”
邵静婉用力点头。
邵瑜看了一眼她的双手:“你不记笔记吗?”
邵静婉赶忙进屋拿了纸笔出来。
叔侄二人在一个教一个学,一天过得很快。
次日,邵瑜又带着她出门,亲自教她如何挑选工具。
相比较江陵府的岁月静好,京城却四处都是刀光剑影。
邵大丫此时正坐在床上,捂着肚子,身下不断有血色冒出。
“殿下还没有来吗?”邵大丫苍白着一张脸。
婢女微微低头,不敢说话。
“说话呀!”邵大丫骤然发力,将床边的碗重重往地上砸去。
婢女无奈,只能说道:“夫人,已经派人去催了数次,听说……听说王府里侧妃受了刺激,如今胎儿不稳……”
婢女说完这话,将头低得越发狠了,压根就不敢看邵大丫。
邵大丫闻言面色有一瞬间空白。
往日的誓言犹在耳畔。
“府里那些人,都是父皇硬塞给我的,我心中挂念的,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