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拆啊,红包得在床头放一晚上才能拆。”
江向党给侄子这个红包,也是想在亲妈和亲大哥面前做脸,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弟弟也是记挂着侄子的,但他清楚这红包里并没有多少钱,现场拆开,恐怕做脸不成反而没脸。
可他话说晚了,在他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江流已经将那个红包拆开了。
他从里面倒出一个钢镚儿,一个面值为一分钱的钢镚儿。
88年一分钱可以买什么?
一颗糖?五分之一个大饼?
再往前十年,亲小叔给侄子压岁钱,起码也得给个一毛才拿的出手,到现在,即便是农村,红包起码也是包一块两块的。
一分钱已经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
“小叔现在实在没钱,等以后小叔有钱了,一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江向党尴尬的笑了笑,都不敢看老娘和大哥此时的表情。
“行了,吃饭。”
江建军颇为无力地看了这个弟弟一眼,他真弄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一分钱的红包,就算不给也比给强啊。
吃饭的时候,总算也能消停一些了。
江亚楠作为老裁缝的学徒,放假的时间很少,这年头的学徒工可跟后世的不一样,不仅要贴钱,作为徒弟还得照顾师傅的衣食起居,江亚楠一个月才一天的假期,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够连休五天。
难得和家人聚在一块,江亚楠自然也要表表孝心。
她给奶奶还有爸妈各夹了一筷子的菜,然后就向弟弟表爱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