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声谢,纪岑安打开车门上去,径自坐后排的位置上,挨着里面的那人。
赵启宏继续发动车子,没问目的地在哪方,等她一上来就将车开向更为隐蔽的另一条街,送她们到远处的室外停车场,然后自觉下车望风,离得老远不打扰,将地方都留给两人。
车内的灯也关了,除了她俩,整个就是安静密闭的空间。
本田车里不够宽大,俩长腿高个子坐在一起,稍微动两下都会不小心就碰到对方的膝盖,或是别的部位。
纪岑安侧身望望,看向已经换了身裙装的南迦。
还是南迦先开口,状似不经意轻声说:“江小姐今晚难得出来一趟,很少见到你。”
惯常的疏远态度,比之下午对徐行简他们时差了不少。
不问这是要做什么,纪岑安说:“今天有点事。”
南迦问:“谁生病了?”
纪岑安嘴唇微张合,到底还是如实告知:“朋友的母亲,过来帮个忙。”
南迦直直道:“那你们挺熟的,关系还不错。”
未提及阿冲的名字,可指向性明显。轻描淡写的一句,也没过深的含义,仅只说说,似是随心的感慨,又不像是。
听不出这是何意,捉摸不透对方,纪岑安眼皮子上抬些,径自盯着一旁的身影。一会儿,她颤了颤眼睫,反过来问:“你呢,去医院找谁?”
南迦却不愿告知。
“陪徐教授去探望亲戚?”纪岑安说,猜测中带有两分确定,已然清楚他们的交际往来方式。
每次只要南迦和徐行简在同一个地方现身,必定是为了一块儿做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面见家长或哪个长辈之类的。
南家与徐家是至交,两边早已把子女捆绑撑一对了,乐意撮合这俩青梅竹马,默认两家迟早会是一家,因而许多事都是叫上他们一起。
今下午南迦的小姑也在,八.九不离十是这样。
往些年里这样的事时常发生,纪岑安又不是没见过。
南迦没承认,可也不否认。
车里昏沉沉,视线不清晰。
各自都瞧不见对方脸上的神情,见面便生硬地聊几句,漫无目的,仿若都不在意。
南迦不想讲到自己,转而将话题移开。
“明天还要去?”
纪岑安没吱声,听出她情绪有点奇怪,避而不谈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