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昊野静静地立在床头,视线往下,扫到了她衣领处,雪白的脖子,一时只觉自己牙有些痒痒。
“愚蠢的女人,如此轻易便信任一只来历不明的妖。”
莫昊野心中不屑道。
他理应现在一口咬死她的。她不仅一簪子刺入了他的胸口,将他一脚揣入无尽之墟。他花了整整十四个年头才爬出来。
她更是一箭刺穿他的身体,差点让他死在了两界山。
他应该后悔当初那一口咬的太轻,没有一口咬死她。其实,他口下咬人,是从来不会留情的。
他出生的时候,母亲一胎生了好几只同胞。母亲体弱,为了独占母亲,他咬死了其他的同胞。
很快,身为妖的母亲被姓钱的杀死。
他却被姓钱的抓了起来。姓钱的不断地告诉他,妖就是妖,就是下贱。
妖就该死。
百年之久,他被姓钱的抓住,一日日地折磨,直到他学会了伪装,学会了顺从。
他没有一日,感受过所谓的温情。
世界这样子残忍地待他,为何要他善良相待?
莫昊野一会看向女子的脖颈,一会又扫过女子凸起的肚子,磨牙磨得咯吱咯吱响,却又始终拿不定主意。
募地,眼前的女子眼皮微颤,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莫昊野一惊,忙又变回了床上的那只黑色小狗。
何缈惊醒了过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方才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一股审视的视线让她无法睡安稳。
室内空无一人,只有清风吹过走廊,带来了夏日清新的芳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