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一一问明白了,才明白过来。原来家常过日子也这么花钱的。赏人要花钱,门下有清客要花钱,这些依附的人没有房子了,成亲了,回家了,都要有盘缠,有钱打赏才行。
玉妙想了,表哥外面那么多幕僚,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行。
平时京里来往人家婚丧吊庆,这都是花钱的事情。玉妙用手抚了额头,这样弄下来,如果又要有体面,又要外面好看,真的是钱不够用的。
沈玉妙才没有这种烦忧,她每个月的月银一分不动,赏人是公中的。管了她使用的丫头们有要用钱的地方都是去找管事的,也是公中。
衣服首饰也不用自己花费,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她当然纳闷山阳郡主,晋王妃为什么会没有钱用。
眼前这一位韩国夫人,长公主的嫡亲孙女,也觉得没有钱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不觉得缺钱用。
朱宣从接了来,没事就逗她玩。两个人相差了有十几岁,真是看了象小孩子一样。徐从安一个月至少要夸自己的学生五,六次,每一次朱宣就直接赏银票。
一次一百两,对于富可敌国的朱宣来说,实在是不当一回事。走路掉了几百两银子,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的钱主要花在庞大的细作网上了。自己的花用都不是太靡费。他平时最用钱的就是好剑好马与门客。
本来也没有想到玉妙会缺钱用,他既然打算接了来,那当然想的周到。妙姐儿月银仅次于母亲,是母亲的一半。打赏人的银子都是公中的。
是薛夫人的事情提醒了朱宣,妙姐儿这孩子也是个不爱张口的人,要是有了难处不说,自己也不知道。
他就直接赏她银票。图了玉妙说一声:“谢谢表哥。”真是动听的很。
有时候散碎银票用完了,以前是不关心的,要用的时候再去要。玉妙来了以后,朱宣手里就时时备了,没有了就让小厮们去取了来。就为了哄玉妙。
沈玉妙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私房,一下子发现有那么多钱时,不由得她不吓一跳。所以梅表姐成亲时,玉妙会毫不犹豫地说一句:“嫁妆我来备。”
弄得梅表姐很感激,可是也没有花了沈玉妙多少钱。她还是一个有钱的小富婆。
这样想了,对了韩国夫人也就没有了脾气。沈玉妙三言两语就旁敲侧击了韩国夫人外面放债的大概数目。
十万两银子放印子钱,沈玉妙心想,表哥要是真的宠你,你不会没有钱用,还去放印子钱。朱宣对了外面的人并不怎么花钱,相处的都是贵夫人,贵女,都是手里有的。只图了南平世子交往。
再者说朱宣本人真的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他对于幕僚们,将军们,用得上的人都大方,对于外面的旧相识一点儿也不大方。
他又不动丫头,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有的。所以他不必花费,也养成了习惯。别人图了他的权势,他的能耐,求了他还要送钱给他,这也是别人把他惯坏了,他标准就是一个利欲薰心到极致的人。
所以有时看了玉妙心疼她,什么人都同情,什么人都关心,真是一个傻孩子。早就看的明白,这个傻孩子离了我就不行。
母亲幸亏为我订了亲,不然这么一个傻孩子许给了别人,吃亏是难免的。这是母亲的恩亲,如果不订了亲,许了别人,还要时时照应去。
朱宣有时一笑,这门亲事订的真的是不坏。他心思复杂,玉妙心思纯净,外面结交的人大多都是功名利欲的人,回来看了玉妙觉得精神一爽,听了玉妙絮语,好象一条清流,朱宣很会享受的的一个人。
韩国夫人告辞以后,沈玉妙神清气爽,开心的不行。这么傲气的一个人也在我面前低了头,沈玉妙想完了,接着又想了起来,这都是表哥的功劳,至少算是嫁了表哥才会这样,不过不嫁了他也没有这么多的烦恼。
嫁了别人会不会有这样的烦恼,玉妙一时还想不起来。提了笔,给朱宣写信,把韩国夫人来说了,然后就是调侃他,夫人美貌,想来年青时更好。
沈玉妙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朱宣是个守规矩的人。全忘了,他要是不想守规矩,全不在乎名声。
位高权重,自己就是规矩,还要守别人的规矩去。
夜晚对了月亮,诉说自己的思念。表哥不在身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浓浓的关怀。玉妙一天比一天想他。
腹中渐有胎动了,有时候把手放上去,就会被撞一下,玉妙就微笑了,再去告诉太夫人,太夫人也高兴了,孙子会动了。也把手放上去,放了半天才遇到一下,就那也高兴的不行。
南平王府平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别人却不是。
先是昭阳郡主,与宣德将军大闹了,宣德将军失手打了昭阳郡主,当兵的手重,昭阳郡主本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脸上多了个巴掌印子,哭诉到了宫里。
皇上看了真是心烦,这些皇亲们,就没有一个人是省事的。
自己的掌珠高阳公主,又时时住在西山,与驸马如同路人。皇上更是心烦,高阳是十几位公主中最疼爱的一个。
第三百六十七章,反正(九)
韩国夫人离开了南平王府,没有过几天又来看了一次,没有发现出一点儿端倪来。
在太医院里偷听了一句与南平王妃有关的话,林太医又溺毙了,京里长大的皇亲韩国夫人这才发现自己弄错了。
那一句:“。。。。。。南平王妃。。。。。。”下面是什么?她想了又想,总是不明白。林太医已经死了,这事情只有姐姐家的管家才知道了。
楚王长居于封地上,姐夫小楚王在京里住了,在太医院里见到的管家还不是姐夫小楚王的亲随,是看了小楚王长大的,楚王的心腹。
韩国夫人停了两天,没有听到与南平王妃有关的消息,就去了姐姐家里。
楚国夫人正在闹病,韩国夫人也是几天来一次,这次来是自从上次太医院里为姐姐抓了药让人送来以后,第一次来。
进了楚王府并没有见到那个管家。从人引了韩国夫人到了楚国夫人的房里。楚国夫人正眉目颦了,坐在锦榻上不开心。
韩国夫人不以为意,自从成了亲以后,十次见她,九次如此。坐下来就问了一句:“又遇到什么难过事了?”
楚国夫人就轻叹了声气,象是有无限幽怨一样,韩国夫人皱了眉,受不了的样子:“小事情总是放心里。”
楚国夫人立即就收了愁眉,摆了脸色,刚才美人捧心似的幽怨立即就不见了,道:“什么是小事情?你没了妹夫,天天一个人没得牵挂。就觉得别人都为了小事情。”
韩国夫人笑看了楚国夫人,道:“不难过了?姐姐能为了什么难过,姐夫又喜欢上了府里的一个歌伎,或者是外面包了戏子,左右不过就是这样的事情。京里哪一家没有,你给我找一家没有的出来。只怕是不好找?”
楚国夫人哼了一声道:“有倒是有,那不三心二意的都是没出息的,提那些低等官做什么,等他们升了大员,也就一样了。”
把玩了茶碗,韩国夫人道:“姐姐心里明白,就是在生气上不明白。江御史今年又纳了妾了,这都第九个了,我看了江夫人,还是乐呵呵的,你怎么就为了这个天天自己生闷气,天天闹病,我看了都烦了。”
楚国夫人啐了她一口道:“你看了烦了,我又没有请你来看我。我气病了,你还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