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了妙姐儿,心事只放在自己的亲事上面了,就出去也是走不远,成了亲以后更是没怎么走动过,这样的混帐事情居然就出在自己家里了。
看了对面的申大人满面红光的,朱明朱辉却没有觉出来,也没有这样的见识,听了只是笑,还在劝酒:“又出了一位节妇,亲家老爷请再饮一杯。”
申大人笑着站了起来,奉了朱宣的酒:“这都是王爷治下有方,地方上频频出了节妇,请王爷满饮了此杯才是。”
朱宣面无表情喝了这杯酒,频频出了节妇,看来都是逼死的,逼人去死与逼良为娼区别有多大?
沈玉妙依然微笑了,忍住了心里的好笑,表哥要是耐性差一点儿,早就发脾气了。这样想了,筷子又伸到了面前去挟那一盘拌得爽脆可口的鲜嫩黄瓜。
筷子刚伸到了盘子里,就听朱宣不悦地“哼”了一声:“什么天气,只是吃冷的?又想生病了。”看了妙姐儿笑着把筷子换到别的盘子里去了,又回头看了同哥哥们坐在一起的端慧,交待了:“端慧也少吃。”
朱睿赶快站了起来回了父亲的话:“我看着妹妹呢。”然后看了母亲一眼,道:“请母亲少吃。”
站在申氏身后的香杏看了王爷夫妻又要开始了,再看看申氏旁边笑着与老侯爷岳父说话的朱辉,心里恨铁不成钢了:怎么就不能也学学王爷一样,对了三夫人说一句,当了娘家人,给三夫人长点儿脸面。
朱宣自己给妙姐儿挟了菜,看了她道:“那饭再对着看一会儿,也就冷了。”后面站着的如音赶快满面笑容的收了去,重新换了热的上来。
太夫人依然是对周围看不到听不到,只是应酬了申夫人一个人,倒是申大人夫妻第一次与朱宣同桌吃饭,心里眼里只有王爷两个字。看了朱宣这样的举动,一个西洋景儿。
忍不下去了的香杏站在申氏后面笑着轻声说了一句:“三夫人的饭象是也冷了,也换一换去。”朱辉总算这才是听到了,回了身笑道:“就是,也换一换去。”
申大人夫妻听了就一起呵呵笑了,申夫人亦是满面笑容的看了太夫人,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小夫妻们都是好的。”笑容满面的太夫人谁也不看,只是对了申夫人笑着接了话道:“可不是。”
这一下子,朱明也开窍了,笑着看了方氏面前的饭碗,方氏笑道:“多谢了,我吃完了。”回头看了布菜的丫头笑道:“倒是给我点儿汤。”
朱宣这一会儿对了申大人全无一点儿应酬的心情了,逼死人还说是礼义廉耻,还在欣欣然得意吹嘘了。眼前现有老侯爷在陪了,朱明朱辉也在陪了。朱宣就只看了妙姐儿,再回身去看了小端慧。
“就吃这一点儿就吃好了吗?下半天饿了拿点心垫了,晚上再不吃。”香杏越听王爷对了王妃说话心里就越难过了,眼睛频频看了正在谈话谈得兴高采列的朱辉,对了岳父是理当应酬的好,听一听风土人情又长了见识,朱明朱辉都是这样想的。
“早上吃的多呢,书房里我又吃了东西了,再添点儿汤吧。”沈玉妙听完了朱宣说话,笑着回了一句,如音赶快添了汤送过来,一面轻声说了一句:“烫呢。”正好朱宣也说了一句:“妙姐儿,烫呢。”端过来就是冒了热气。
一肚子气,而且越来气越多的香杏给申氏也送了一碗汤过来了,轻声笑着说了:“虽然就吃着,也还是再添点儿汤吧。烫呢。”申氏笑了一下道:“多谢。”
坐在中间的方氏嘴角边含了笑容,心里想了,我添过了汤,再说添汤倒象是对着干了。一席话吃下来,兴高采烈的没有几个。
小王爷们和小郡主早就吃好了,朱睿带了过了来,回了长辈们带了弟弟们先回去。沈玉妙坐了为儿子们整了衣服,笑着叮嘱了:“回去就睡了,不要玩雪,鞭炮不要天天放。”
端慧郡主的奶妈也哄了小郡主先回去了,别的人都是大人了,只是坐着陪了客。太夫人看了谈兴正高的老侯爷,这一会儿又开始谈到了他以前打仗了,笑着了申氏道:“你先回去歇着吧。”再看妙姐儿和方氏笑道:“吃好了都回去吧。晚上再生陪了客人,王爷想来书房里有人候着呢,也请忙去吧。”
香杏扶了申氏出了门,心里把朱辉恨得不行了,忍不住对了申氏说了一句:“让咱们回去歇着的话,应该三爷来说才是,偏又是太夫人说了。”
申氏恬然的笑了道:“不招打暮骂的,平时也多守了规矩,还能想了他怎么样呢,不过是少根筋罢了。”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董姨娘没有来。
香杏继续嘀咕了道:“您又不说,这会子叹气有什么用,我就不信王妃想要什么,不对了王爷说,王爷就能什么都猜得出来。总有不如意的时候。”
“那一处梅花不错,”申氏只是边走边看花,听了香杏的话笑道:“你自己也说过,就没有见过大哥大嫂这样的夫妻,总跟他们比,咱们要不要活了。这花真好,一会儿我回去了,你记得来掐一枝回去。”这一处更是好,自从有了身孕不怎么出门的申氏回房里的这一会儿好好玩了。
朱宣带了妙姐儿正在梅林里站了:“要哪一枝?”妙姐儿怀里抱了一枝大的,仰了脸还在看了找:“表哥把那上面的高的那一枝摘了。”一摘就是一大枝子,足在二尺来长,三尺多高,看了妙姐儿把怀里原先的给了丫头抱了,自己抱了这一枝,红衣红梅花,小脸都映红了。
两个人才重新慢慢往房里走,妙姐儿说话了:“表哥回去给阮之陵大人写信,刚才问了亲家老爷倒是阮大人的门生。”
“哼,他在南疆是世居,不少人都是他的门生,教出来了这样一个好学生,逼人去死。”朱宣这会子可以发散发散了。看了妙姐儿晶莹的小脸上也是有了一丝生气,朱宣笑道:“妙姐儿写吧,睡了起来下午去书房里,口述了喊了个幕僚写了送给他去,以后再有这样的贞节烈妇,我就只跟妙姐儿算账了。”
“多谢表哥。”抱了红梅花的妙姐儿停住了脚,认真的给朱宣行了个礼,朱宣扶了她起来,两个人继续往房里走。
妙姐儿一面闻了自己怀里的花香,对了朱宣笑道:“我正想对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