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笑容,对母亲道:“我只是问问。新认识的一个玩伴,他从小也是祖母带,而且他从没有跟父母亲睡过。”这在很多大家里一直都是这样的。
妙姐儿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侧了头看了儿子那与表哥一样的脸庞,只是小了。闭上眼睛在睡觉的世子朱睿是最象父亲的,所以此时此刻妙姐儿看了那脸上已经带了稳重的神态,心里只是一阵难过。没有出生就注定了是世子。
一旁传来了毅将军的说话声:“偏心眼儿呢。”然后就不说话了,也不知道是说母亲与哥哥的那一句话毅将军觉得偏心眼了。
朱睿与妙姐儿都露出了笑容,不知道毅将军是觉得哥哥一出生就是世子是偏心眼儿呢,还是父亲睡在外面挡了哥哥不掉下床是偏心眼儿。
第二天早上是被窗外的“丁当”声音给弄醒了的,床上朱睿与毅将军都早早起了来。端慧郡主还在睡,长长的黑又亮的眼睫毛在白晰的皮肤上映了,很是好看。闵小王爷也是呼呼正在睡得香。
“外面是什么声音?”听了外面“丁丁当当”的,倒象是有个铁匠在打铁,如音听了声音走了进来,看了棠睡初醒的王妃身旁,小郡主和小王爷还在熟睡。忙小声回了话:“王爷在和世子爷、毅将军在击剑呢。”
看了王妃一笑,轻轻丢了一直就搂着的小郡主,下了床来。如音把一件厚衣服给王妃穿了,看了她笑着走了出去,站在廊下,果然是看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上,朱宣手里拿了剑,朱睿与毅将军手里也各自有了剑。
两个儿子打父亲。沈玉妙站在廊下看了唇边一直是笑意。
朱宣陪了两个儿子击剑,还悠闲的看了廊下的妙姐儿,海棠初睡醒了,头发松散了乌油油披在了肩上,一件皎月色八宝重锦的衣服,领口袖口都露出了大毛来,眉眼儿弯弯正笑着看了。
“穿好了衣服再出来,今儿象是上冻了。”朱宣轻轻松松的应付了儿子们,一眼就看到走出来的妙姐儿里面的衣领还是她睡觉的寝衣。
说着上冻了,毅将军踩到了一处结冰处,脚下一滑,身子歪了一下。廊下的妙姐儿笑看了表哥一剑格开了睿儿击来的剑,然后用手提起了毅将军。
站了起来的毅将军笑嘻嘻,手里拿了剑,对父亲道:“再来再来。”听了母亲转身进去以前说了一句:“早上在这里吃早饭。”
进去了以后,端慧郡主已经坐在了床上,小手捂了嘴正在打哈欠,对了母亲含糊地道:“我要去陪祖母,昨儿晚上说好的。”
“好,你去陪祖母,过一天再来陪我们。”妙姐儿笑着坐到了镜台前,看了端慧伸了手晃了闵小王爷:“哥哥起床,母亲起来了,端慧也起来了。”
第五百零五章,纷乱(五)
闵小王爷这才睁开了眼睛,先就是调皮的一笑,一下子坐了起来,对了端慧郡主吐了吐舌头道:“我醒了,等着你和母亲来叫我。”一身湖色寝衣的闵小王爷眼睛又找到了镜台前的母亲,笑道:“我要去陪了祖父吃早饭。”
话刚说了这里,外面进来了人,分别是老侯爷和太夫人处来接闵小王爷和端慧小郡主的。
小郡主和小王爷走了,朱宣与两个儿子才进了来,朱睿与毅将军嘻笑着一头是汗,妙姐儿看了后面进来的朱宣,却是气也不喘。微笑着对了儿子说话的妙姐儿道:“跟父亲却还早着呢。”然后看了青衣玉带的朱宣笑着随意说了一句:“表哥回来的倒早。”说是昨天喝酒去了,看了朱宣却是神态自若,精神不错的样子。
朱睿与毅将军被丫头们请了去重新沐面去了,朱宣心情很好的样子,随意地在妙姐儿身后站了,看了她梳头,道:“天天早上回来妙姐儿都在睡着呢。”一进了府门,随口问了一句,果然儿子女儿都在妙姐儿房里陪了她了。
南平王有些嫉妒自己的小妻子了,又有想她,就打破了以前是直接去书房,回到了房里。一进了院门,就看到朱睿与毅将军都是早起来了,两个人在击剑。看到了父亲从院外走了进来,都是垂了手站住了。朱宣看了两个如金童一样的儿子,实在是心里喜欢,一时兴起了,先不进房里,道:“让我看看你们素日学的是什么。”
长剑朱寿送去了书房里,房里阁子里摆的有几把自己的藏剑,朱宣自己去取了一把来,逗了两个儿子玩了一会儿。
听了朱宣的回话,妙姐儿从镜子里看了他嫣然一笑,听了表哥站了徐徐又说了一句:“昨儿晚上,又是孩子们陪了妙姐儿了。”语气里居然了一丝不甘心。
正在端祥了首饰盒子,一只手里拿了一只透雕牡丹花的绿玉簪子,眼睛又看了另外一只凤钗,正在挑选着,听了朱宣这样说话,笑着抬了头看了朱宣一眼,又笑着低了头继续端详了手里的首饰。我不为表哥昨儿不回来过于难受了,表哥倒为了自己不回来不舒服上了。
决定不理会朱宣这种情绪的妙姐儿虽然垂了眼睛在看,还是问了一句:“昨儿也想了表哥会不会多喝了酒,听说了二皇子殿下最近只是在外面游荡了。”近日来的夫人们都有说过这件事情。
走到了镜台前的朱宣看了妙姐儿手上的透雕牡丹花的绿玉簪子,从她手上取了出来,为妙姐儿戴在了头上,眼睛里才有了一丝笑意。
可不是二皇子最近在游荡,学人荒唐还要找人去作证。荒唐二字可以掩饰多少内心与罪名。。。。。。
“二殿下昨儿是喝多了,”朱宣努力地为二皇子作一个证人,对了妙姐儿道:“女眷们来往就是说这个,谁家的人又喝酒玩乐去了,真真的你们倒成了一伙儿的了。”看了妙姐儿在镜中的笑靥,朱宣拍拍她的头,笑道:“梳了头就过来吃饭吧。”
漫步走了出来,两个儿子朱睿与朱毅已经坐在锦榻上等着了,看了父亲来了,更是坐得板直了。等到妙姐儿梳洗好了出了来时,只看了一眼就扑哧一笑了,父子三个人一样端正的坐姿坐在了那里,不由人不笑。
早上几样细粥,各人各自选过了,讲究“食不语”的朱宣与朱睿朱毅都是吃饭不说话,慢慢腾腾说着话吃着饭的是妙姐儿:“管家昨天送了几个灯笼来给看,扎的都不错,只是花样太少了。让他再去找一些好看的来。都不如那一年表哥带了我上京来那灯市上的好。”
一一为了朱宣和儿子们挟了菜,看了儿子们对了自己笑了一下,继续不声不响的细嚼慢咽了吃饭。只有朱宣可能是军中呆得久了,吃起饭反而很快。想来行军打仗中间,如果是一点儿休息的间隙埋灶吃饭,应该来说只能吃得快才行。
“送来的灯不错,不如先挂起来了。”吃完了饭,去书房的路上,妙姐儿对了朱宣还在说那灯。走在妙姐儿身边的朱宣道:“那就先挂起来吧。”听了妙姐儿说了一句:“只是太少了些。既然要挂灯,看了府里还有旧年的灯,也不错,一起都挂了吧。只是那梅花林内是挂小小的绣球灯呢,还是挂了小兔子,小荷花的灯才好。”
夫妻两个人从梅林边漫步走了过来,书房院子里的梧桐树落尽了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冠。朱宣听了妙姐儿又是一句轻叹了道:“闻了梅花什么都好,看了这没了叶子的树,还是想了春天。”感叹完了,朱宣伸出了手携了妙姐儿的手上了台阶,说了一句:“真是让你为难了。”两个人相视一笑,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