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南平王朱宣正坐在韩国夫人家里,面前至少四五位夫人在,还有几位相熟的浪荡大臣们,外面叫了一班歌妓进来,正吹拉弹唱了。
酒色熏熏中的朱宣心里还是清朗的,他心里焦急的不行了,让朱辉去让人知会了王公公,要把渔阳公主身边的人还掉一个。
这件事情必须要快,一旦拖上个三天两天,皇上立时就会发觉。
今天祸事明天办不成,就办不成啦。心里再焦急,眼前还要取乐。朱宣没有想到了老辣的宫廷政治赢家郑贵妃不动声色的帮了他一把。王美人不得宠,渔阳公主以前也不得宠,朱宣除了过年给嫔妃的常倒礼物会送去以外,压根儿就没有把这么一位嫔妃放在眼里。
是以朱宣心急,他不明白哪里好下手,只能等了干着急,宫门已经下钥,朱辉也是快速地知会了王公公,可是这消息今年确实传不出来了。
是以王公公安心睡觉去了,南平王让做的事情做了,既不是谋逆也不是反叛,不过是不得宠的公主身边安插一下一个人。谁叫这位倒霉不长眼睛的公主一定要嫁给这个心思深重的南平王。就是王公公有时候想了朱宣,都有几分害怕。
郑贵妃也安心睡觉去了,赖嬷嬷以前就手脚不稳,现成的一个人选。皇上那里郑贵妃去请了罪,皇上反而安慰了郑贵妃:“就是上次偷了鸡血石的那个了,刑杖之下丧命的不是一个两个了。”
所以今儿晚上心焦的只有正在取乐的南平王一个人。
第五百零八章,纷乱(八)
“王爷,”坐在朱宣旁边的韩国夫人纤纤手指递了过来一枚剥好的干果过来,朱宣张了嘴吃了,然后看了韩国夫人为自己倒了酒,笑着问了一句:“王爷在想王妃呢?”人坐在这里,眼睛里的神气却象是在想人。
朱宣一听了这样一句话,立即脸一沉,站了起来就出去廊下站了。韩国夫人闪在了这里,只觉得难堪的不行了,怔怔的差一点儿要掉下泪来。一旁的一个人悄声说了一句道:“眼前在取乐,好好的提王妃干什么。”
看了廊下负了手微仰了头看了寒空的朱宣,韩国夫人从背后看了朱宣高大的身影,心里难受的不行,一年比一年冷,一年比一年让人难以捉摸了,一年比一年权势高。
本来提起了沈王妃,一心里是想劝一下王爷不要过于恩宠了。韩国夫人在家里这几天,眼前时常会浮起了沈王妃不当一回事的拿了王爷用印的印盒和笔山上的笔来描花样子,而且看到了王爷回来了也不当一回事,把东西往书案上还了回去,人就避开了。
总是平时这样做惯了,才这样大胆。韩国夫人觉得男人一旦宠起来一个人,都是不管不顾的,就算是铁石心肠的朱宣也不类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会儿刚提了一个头,朱宣就拂袖出去了。
站了廊下的朱宣吹了寒冷的冬夜里的风,心里的焦躁感才好了一些。这一会儿还真的在想妙姐儿。小丫头现在很能打听,最喜欢打听的就是表哥以前的事情,放在了心里,等人最耐不得的时候,就冒一句出来。
那位不知羞耻的渔阳公主,居然当了众人的面在御书房里能说出来不要廉耻的话。朱宣眼睛看了漫漫星空,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子为了权势汲汲钻营,不是给你们这些人享用的。一会一出子事情,弄得人没有得闲儿的时候。
交待了的事情,明天王公公再不能找一个机会把人给换了,以后做起来更难。再想了下午的事情,一个高阳公主嘴巴从来是快,一定会跑去妙姐儿那里搬弄一番。这个时辰已经是妙姐儿睡觉的时辰了,没准儿在家里正在瞎想了,也许儿子们看了我不在,又跑去陪了她。
朱寿在一旁的房间里正在和丫头们嬉戏,不时往外面看了,看了王爷站出来了,以为有吩咐,赶快也整好了凌乱的衣服也出了来。朱宣看了朱寿出来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悄声吩咐了朱寿道:“明天一早回府去,让王妃西山去住几天。”
这才转身重新进了来。室内绮绡玉缦,丝竹依就。韩国夫人带了笑重新斟了一杯酒,递给了朱宣,笑道:“刚才说了,明儿晚上我们夜游去,王爷来不来?”带了笑的眼睛看了朱宣。
朱宣接了酒在手里,很有兴致地说了一句道:“何必明儿晚上,这会子也使得。”看了大家一起有了兴致,朱宣道:“拿大杯来,多吃几杯再出去。”当下韩国夫人让人拿了大杯来,一个人满饮了三大杯,一群人七、八个酒气香粉气,一起簇拥了出了门,高挑了灯笼,去夜市上漫游去了。
前面是韩国夫人的灯笼开了道。灯笼下面七、八匹马,马上俱各有人,灯笼后面又是跟的人,别的路人老百姓当然是个人都要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