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侧隔开的纱橱内,一个锦榻上铺陈得金闪银烁,小桌子却放着几张写着字的纸。离得虽然远,还是可以看到那字迹娟秀,让人一看就想再看一眼。
“好字,”此时房里无人,方裕生就几步走进放置锦榻的纱橱内,拿起那小桌子上的几张纸,先是被字吸引,然后越看越惊奇,回身走出来给荣俊看:“你看这个?”
荣俊却正在房里看一个古朴的盆景,自己喃喃低语:“这是个名家的盆景儿,这得多少钱?”听到方裕生让看,回过头来看。
如音和朱寿一起进来,如音是送茶,朱寿是把马车安置好,又和两个跟的人说了几句话,这才进来,没有想到两个书生快手快脚地把王爷早上丢在榻上,王妃的功课拿在手里了。
两个奴才都有几分不安,这是内宅里的东西,除了王妃亲笔批示公文,一律是不外传。看着方裕生还要对荣俊惊讶:“兄看看这个,真是让人汗颜。”
朱寿赶快道:“方先生请还给我吧,这是不能外传的。”朱寿这么一说,荣俊倒来了兴致,把心思从盆景上转到方裕生手中的那几张纸上去,这一看非同小可。
苦笑着的朱寿看着荣俊接过方裕生手里的几张纸,一一看下来,然后说一声:“好。”这才苦笑着看着上面字迹,评道:“这字迹颇象闺中手迹,莫非这是嫂夫人所书?”
这几张纸上就是妙姐儿所做的三道试题,两个书生看过以后面面相觑,这是哪里来的火候老道的文笔。荣俊轻咳一声,想为自己找回一些面子,对朱寿道:“这是嫂夫人抄自哪一位大家的文章,居然没有读过。”
朱寿含笑:“这是我家夫人自己做的,先生们请还给我吧,一时不慎放在这里。”然后责怪地看一眼如音,你就不会收起来。
自知有些疏忽的如音微红着脸不说话了,朱寿伸手来接,荣俊一时还不愿就给,而且不肯相信,再仔细看一眼,品读其中几句道:“这哪里是夫人们所书的出来的,这分明是一个有火候的人才写得出来。”
看着朱寿实在是伸手来取:“这的确是我家夫人所书,两位先生上次来说了那三道试题,我们爷一时起兴,让我们夫人也来做一做看。请先生们还我,朱禄去我们爷回来,只怕一会儿就来,让我们爷看到却是不好。”
然后伸手径直从荣俊手中取过来,交给如音,板着脸道:“快收好了,爷看过说了,带回去给徐先生看一看。”
眼前觉得理亏的如音赶快答应下来,把这几张纸送到房里去。这才重新出来,看着朱寿给两个书生送茶过去,站着和他们一起在说话,却是不肯坐。
眼前主人不在,朱寿这奴才也不肯失却礼节,只是站着陪说话。两个书生看一眼这个奴才,也是眉目清秀,异于常人,一般的中等家庭,也出不来这样的少爷,更是对朱宣好奇万分,此人到底是谁?养着一个有才的妻子,还有这几个不俗的奴才。
过得半盏茶时分,朱宣携着妙姐儿从外面回来,却是正在古街上逛,妙姐儿买了几张古画,也不知道好不好,自己看着好就行了。毅将军买的东西却是准备回去给哥哥弟弟和妹妹的,小小的玉石印章,红色珠子的手链,几块好看的石头等。
刚才看过那手稿,荣俊和方裕生走出房来接朱宣时,不由自主往这位嫂夫人身上看一眼。又是一件崭新的衣服,同行同住这几天里,偶然也会遇到一次,这件衣服从没有见过。
沈玉妙只是对着朱宣行礼,然后就扶着如音的手进去了。朱宣同两个书生坐下来时,毅将军这才过来,小小的孩子,面庞上也是天真活泼,却是对着父亲很是严谨地行礼。
然后把手里的石头给父亲看:“母亲说这个不能给端慧打个眼穿上链子带,让我给父亲看一看,请父亲评一评。”
这小小的孩子对着自己的父亲也是非常的恭敬,朱宣看一眼道:“这个不行,别的或许行,给你母亲再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