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朱寿朱禄情愿与否,这门亲事还是成了,一成了亲,就要赶快收拾王爷王妃的出行。朱宣背地里安慰过朱寿:“你要再有喜欢的,我给你作主就是。”
不过朱寿对王爷这句话觉得可信度不高,跟随王爷以来,第一次有不高的可信度,全是因为沈王妃实在太得宠。
王爷自己是逛惯花丛,也许会有厌倦时,我朱寿还正当青年,正是玩乐的好时光。毅将军对于出门只是让母亲记得提醒自己:“我以后买东西,也要有宝绢一份。”
出了城门妙姐儿对着朱宣还在笑:“是不是订亲以后都会这样,不订下来的都是好的。”如果不给毅将军和顾冰晶订亲,或许毅将军也会热乎乎的给冰晶留一份,不象是现在苦着脸给冰晶留,倒象是为了母亲的话才留的。
朱宣看一看跟在后面的朱寿朱禄如音乌珍,毅将军这一次是坐在马上,是以马速不快,本来南平王就不着急。
要跟老子打仗是不是?苗人也好,夷人也好,你们候着好了,等老子七月农收以后再和你们理论。你叫我打我就要去打,能这样做的左贤王达玛已经在地底下呆着呢。
眼前教妻训子比什么都重要,一想起来留在京里的世子朱睿,朱宣心里就要疼一下,我的长子,却不在我眼前。
妙姐儿这一会儿又在和儿子说话:“你拿着个弹弓又要打鸟不是,那鸟让它鸣叫吧,路上还添行色。”
如音满面春风,朱禄一如平时,一个是成亲了,我要和你成亲果然就成亲了,这几年的时间不是白白耗的,朱禄则是搔头,抱着一个人象是挺香,如音用的香粉一向是家里采买的,当然也是好的。朱禄只是觉得这身子香软。
朱寿对着乌珍,大眼瞪小眼,给我娶一个不能出门侍候的丫头,朱寿一想就要眼泪花花的流,朱禄这小子晚上有人睡,我还没有呢。
主仆几人各自心思,在春末初夏里算是悠游地上了路,最为高兴最为没有心思的当然独数毅将军,毅将军唯一的遗憾就是:“哥哥不在身边,不能帮我打鸟。”
妙姐儿在柳枝旁停下马来,随手摘下一两枝柳条,这应该不算破坏公物吧,这都是我家的。编成一个柳树花环,先给了毅将军。
朱宣就板起脸来:“嗯,只是和儿子玩上了。”前方有马蹄声响,奔马上一个大大的头先看到,铁将军马没有停稳就翻身下马来,对王爷马前回禀道:“王爷,末将迎接来迟。”
这样的马术,朱宣也是眼中有笑意,此人可以当将军。原以为只是一个捕快头子。朱宣对铁将军道:“不要惊动他们,我和王妃一起去看看去。”
又走一程,前面是十里长亭,沈玉妙总算是看到什么是念秧的人了,不过这个人生得真是不错。
朱宣和男装的妙姐儿已经是两棵玉树,再加上这个人,长亭内是三棵玉树,让多出来的那一棵玉树身边的人眼睛都直了。
多出来的那一棵玉树当然是娇嗔的,这一位通名却是姓金。念秧实是一种piàn • jú,一个长的漂亮的男人和人勾搭,然后被人捉奸诈财物。
南平王为了防止自己的小王妃无事就乱跑出去,生动活香的给妙姐儿上了一堂课。
这是在入夜时分了,朱宣怀里抱着妙姐儿,是背对自己,妙姐儿则是拍着毅将军沉沉入睡以后,才转过身来,还在想着刚才的喧闹声。
是吃吃的笑:“表哥,刚才的声音是捉奸吧?”毅将军刚刚入睡,差一点儿就要被吵醒。手拍着儿子的妙姐儿对着朱宣取笑:“表哥你是安排好让我看这个的。”
朱宣格外的柔声,低声道:“看到没有,一个人跑出来不是好玩的,这些人都是一伙的,里面有一个是生得格外好的,可以迷惑人。要是入了港,与他同榻而眠,就有人要来捉奸了。这样就可以诈财物。”
书生们来赶考,算是螳螂捕蝉,这里面行骗的人就很多,人多的地方好行骗。沈王妃活色生香的上了一堂生动的课,当然明白自己的丈夫,南平王朱宣只有一个用意,一个女子单独出门不是好玩的。
既然又提起来书生,妙姐儿格外怜惜:“表哥,大多数的人都是可惜的。”朱宣当然知道,只是哄着妙姐儿不要难过道:“人受挫折,未必就是坏事情。”
房外一个声音朗声接话道:“人受挫折,未必就是坏事情,先生说的是。”窗外一个人一纵而入。
进到房里来,随身而来的风势刮得油灯有几分扑闪,只有房里睡着的两个人却是没有什么惊吓。
缩在朱宣怀里的妙姐儿只是睁大眼睛,大侠呀,就这么从窗子就进来了,不请自入,嗯,算是侠盗还是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