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无声又落一回泪,易大*奶再交待易姨娘几句,这才走出来。
站在院门口往一旁石姨娘的院子看一看,易大*奶真的是很想看一看石姨娘是什么心思,可是只是叹一口气还是回去了。
回到家里易大*奶一下车第一句话就是问:“老爷呢?”家里的人回答道:“在房里呢,”话刚说完,就看到易大*奶急步地往房里走过去,比平时要快得多,回话的人倒愣了一下,赶快拦住一个跟易大*奶的人:“这是怎么了?”
那这个偏偏是个赶车的,落在后面,悄声地道:“要出大事了,大*奶从王府里出来,坐在车里就一直在哭。”现在任是谁看起来,易大*奶都是哭过的样子。
一向也是稳重的易大*奶是冲进房里去的,门帘子重重的一声落下来,这才惊动了易达庆,看着妻子花容不整面有悲凄进来,易达庆心里就明白过来,只是问一声:“王爷喊你去是什么事情?”
“你是早知道了是不是?”易大*奶看着易达庆不惊不怪的样子,心里突然明白朱宣说的是真的,易达庆早就知道了,不然的话,要是平时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从王府里回来,他会这样无动于衷的样子。
易达庆只是指一指对面:“你坐下来说吧,王爷既然说出来,你急有什么用?”易达庆的平静更是激怒一向性子好的易大*奶,她几步冲到易达庆的面前:“你倒是不急,从王府里打发出来,这能嫁给谁去,你怎么不为妹妹想一想,你还是当哥哥的吗?”
然后双手拖着易达庆站起来:“你起来去见王爷去,让王爷把话收回去才是,总得为王爷自己的名声想一想吧。北平王府里年年打发出姬妾出来,这名声儿很好听吗?”
易达庆反而把易大*奶按坐下来了:“你坐下来听我说。”比力气不是对手的易大*奶坐在那里也是圆睁了眼睛,开始妇人家的唠叨:“从来也没有对王妃有哪一点儿不好,一向都是恭敬着她,从她是沈姑娘的时候就不敢怠慢一点儿,这样狠心的事情亏她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样一直足足的絮叨好一会儿,重新又用手里的帕子拭泪:“妹妹也不是年青的时候了,这如何找人。”朱宣已经是步入中年,两位姨娘小上个一两岁,年纪也不小了。
直到妻子说得差不多了,只是捂着脸在哭,易达庆这才一声叹息:“你听我说。”易大*奶抽泣的声音从手帕子后面逸出来:“你说,我在听,这样大的事情,你不拿主意可怎么行?”
易达庆却是对着妻子开始说打仗的事情:“。。。。。。王爷去救匡文超,被吐蕃兵围住,那一天我和将军们一起赶去的时候,大家混战了一天,人人都是杀得满身是血。。。。。。”易大*奶这才从手帕上把脸抬起来,平时看到杀鸡也怕的人此时听shā • rén,就和一般的妇人一样,觉得害怕。
“我和王爷追赶一个吐蕃将军,杀了他以后,当然在战场上王爷在马上也是一身血,他对我说,”易达庆仿佛回到那杀得昏天黑地的那一天,
朱宣一身是血,在马上手持长枪,枪尖还在往下滴血,对易达庆道:“易将军,你在我帐下多年,一向是忠心不二。本王倒是有愧与你。”
接下来朱宣才对一下子没有弄明白的易达庆道:“易姨娘在我府上多年,膝下没有一个孩子,妇人是要有孩子才会觉得是好,这一点儿我是做不到了。”如果说朱宣仅仅是喜爱自己的小妻子不去姨娘房里,这样还可以说得过去,如果说朱宣都不明白姨娘们也想要孩子,那真的是可笑了。
不等惊愕的易达庆从惊愕中醒过神来,朱宣仰面向天看一眼冬天灰冷的天空,这才淡淡地对易达庆道:“王妃与我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我少年荒唐已久,成亲多年,也令王妃时时伤心。昨夜我发下誓言,如果此仗能胜,我决心对她一心一意。姨娘们,让她们另择良人吧。”
当时天色昏沉,易达庆站在近暮色的天空下面,可以感到王爷说这话是一片真心。
易大*奶在王府里惊愕太多,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觉得怎么惊愕,反而觉得这样倒还可以解释王爷为什么如此狠心,只是还有几分张口结舌:“这,就是一心一意在心里就行了,没有必要把人打发出来吧,王爷难道不考虑颜面,王妃难道不为王爷的颜面着想?”
“王爷决定的事情,王妃又能如何?”易达庆淡淡地道:“王爷几时在乎过名声,他外面的名声不好的太多,他自己听了都不当一回事情。”有一个善待恩亲,不负母恩的名声罩着,已经足够光彩四射。
看着妻子已经不再哭了,易达庆这才说出来自己自从听到王爷说出来这话后的想法:“我幼年穷苦,不容易到这样的地步,王爷人才气度过人,我才想着把妹妹送进去,让她一生安享荣华,咱们也与王爷算是有点儿亲戚关系。现在想起来我也是太自私了一点儿。”
朱宣反省自己,易达庆也反省了自己,安慰妻子道:“就出来也没有什么,家里难道还在乎多一个人不成。我这一个月里来也看了不少人,倒有几个人不错,正要和你商议一下,只是王爷不说出来,我如何能先说出来。”